《最后一头战象》名家导读:
生命的大爱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沈石溪写有很多经典短篇动物小说,这些作品传播力甚广,早已成为耳熟能详的名篇。阅读时我们会特别注意到此类小说的“事件性”都很强,因为作者要在有限的篇幅容量里再现深刻的主题意蕴,所以必然择取典型事件以凸显一种“奇崛”的审美效果。
《斑羚飞渡》以“我们”这一群人对斑羚的围猎为故事的基本背景,延伸出人闯入动物世界后所发生的这一起非常的事件。作品在叙事上的把握很显功力,不慌不忙、简洁而清楚的叙述节奏让读者慢慢进入故事,平稳的阅读心态与情节后起的高潮形成了绝对的审美张力,正好映合“斑羚飞渡”事件本身的奇崛与壮美。这是一出由动物“表演”的悲剧,虽然悲剧的初始导演是人,人曾经以为自己能控制动物于股掌之中,但没曾想动物却用自己丰富的思想改变了悲剧的剧情与性质,使人在精神高度上更“矮羊一等”。
在面临种群灭绝的关键时刻,斑羚群用牺牲一半挽救一半的办法来赢得种群的生存机会。老斑羚们从容地走向了死亡,用大爱为下一代开通了一条生存的道路。镰刀头羊最后走上彩虹,消失在一片灿烂中。斑羚用英雄飞渡的壮举诠释了种群的生存哲学与爱的哲学,其生命姿态的辉煌与深刻启迪于人类反思的实在太多太多。
《最后一头战象》也是非常优秀的篇目。战争中唯一幸存的战象在经历了岁月的风尘行将离世时,它会有怎样的念想?它会如何安排自己最终的归宿?大象也会有自己的生命价值追求?沈石溪笔下这一头最后的战象所展现出的高尚情怀,的确令我们诧异,初读时甚至感觉匪夷所思。但沿着作者细细道来的故事情节,慢慢品读战象的心理活动与行为动作,我们便逐渐认同理解、进入了这头战象的情感世界,为大象这种灵性动物所追求的精神高度而赞叹不已。
在多层次勘探动物的悲剧命运时,沈石溪触碰到了动物世界中两种关键的价值准则:一是无情的丛林法则,一是有情的生命灵魂,这两种价值观在动物世界中所演绎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形态,构成了沈石溪众多作品的立意基石。《天命》的主题意蕴也来源于此。在作品中我们看到,在残酷的丛林世界里,为了获取生存的食物与保全性命,老鹰与老蛇这一对极富生存智慧的动物彼此怎样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去战胜对方。为了让幼鹰存活下去,老鹰最终不得不选择牺牲一个挽救一个的“绝办法”,可是这样的方案将它推向了另一种“选择”的困境中,在“亲生”与“抱养”之间,在“汰劣留良”的生存法则面前,在情感与理智的摇摆中,老鹰的决断究竟会如何?最终它闭紧了双眼,将结果留给了天命。
在原生态的丛林世界里,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是唯一的生存法则,也是动物在占有生存权利过程中需要遵守的最高法则。为了自我、家族及后代的生存,不同种类的动物共同秉持着一种选择的智慧与对幼者的大爱,那种来自本能的“护犊”心理与为此的卓绝付出,其力度与强度恐怕很多时候连人都无法企及。《再被狐狸骗一次》讲的就是这样的故事,公狐狸为了保护小狐狸,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诱骗“我”的注意力,直至最后流血而死。尽管“我”曾经愤怒于狐狸的骗术,但最终也让狐狸骗术背后伟大的“父爱”而“压抑”得“窒息”。
正如《斑羚飞渡》中老斑羚们用自我生命对幼小生命的换回,公狐狸临危时的选择同样遵循此道,动物界对种群后代默默坚守的生命大爱,是最启迪于人类吸收借鉴的精神资源。
《牝狼》名家导读:
动物悲剧命运的勘探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狼是沈石溪非常擅长书写的一种动物,他最经典的动物小说就是《狼王梦》。
狼是草原的精英,是野性的化身,通过狼,沈石溪希望对地球生命的强悍意志力进行集中再现。《牝狼》也是沈石溪关于狼的一篇佳作。
沈石溪从来没有孤立地、平面地去塑造狼的形象,他很会以特殊的视角、或非常态的情境去生成一个层次有机、内涵丰富的专属于“狼”的故事世界。这其中,“母狼”作为一种叙事中心很见作家对狼的“种”的生命特性的艺术深挖。这应该直接导源于生命的繁殖与养育这一根本命题。“母亲”是承担与面对“种”的生命延续的第一人。从“母亲”写起,就意味着从生命的起端写起,从生命的希望写起,从生命的发展写起。
《牝狼》所写的也是一条母狼。它命运的改变从一次捕猎带来的意外开始,它来到了西双版纳这个没有狼的世界,从此便被置于一种非“狼”的生活境遇之中。尽管之后它一直努力的是挽回狼的生存感觉,梦想着再造一个狼群的辉煌,但它无可逃脱的是现实的残酷无情。在没有“狼种”的世界里,它永远不可能实现真正的“狼”的再生。它所有的努力必然是面对梦想破碎、自我灵魂被撕扯的艰难过程。
书写动物就要进入动物的精神内部,写出丝毫不逊色于人的动物的生命意蕴,是沈石溪动物小说创作崇高的艺术追求。关于动物的悲剧命运,沈石溪思考了很多,而且他依据不同种群动物的生存习性,对其悲剧命运进行了合理的展开。这其中最可见出的是沈石溪的动物观。他对动物生命是致以“仰视”的,他从思想及情感上完全将它们尊崇为鲜活的“生命”,他的艺术天职就是将这个生命世界用文字映现出来。于是,他写出了一条狼的孤独。
生命是需要陪伴的。痛苦的是牝狼没有同类异性的陪伴。它只能降低要求,屈尊于一条狗的爱恋。它的恋爱过程本身是分裂的,同样,爱的果实也是分裂的,它生产出了“非狼非狗”、或“亦狼亦狗”的后代,绝望的牝狼最终只能走向彻底的自我毁灭。
《红奶羊》名家导读:
当“羊性”遇见“狼性”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以动物的野性生命力来诠释动物生命的主体性,这是动物写作独有的价值旨归,沈石溪将此作为灵魂主线,统摄了他对动物世界的整体把握。具有强韧精神性格的动物是沈石溪笔下的最爱,如狼。沈石溪有很多写狼的名篇,狼的刚强和凶悍被他反复致以细描。甚至在写羊时,他也情不自禁地融入了狼的精神元素,因此而诞生了这一篇独具魅力的《红奶羊》。
打破对立物种间稳定的关系模式,创造极具张力的新关系模式,并由此对撞生发出动物不同寻常的主体性内涵,这是沈石溪构思很鲜明的一个特点。他生成新关系的主要途径之一是“母子”关系的建构,这与动物生命存在基本的繁衍功能相关。红奶羊因被狼捕获而做了一个阶段幼狼的“奶娘”,这样一种新身份的确立及与狼的交往,分裂了它固有的稳定的“羊性”气质。在“羊母”与“狼崽”由对立走向统一的过程中,“羊性——母性——狼性”,三种动物的主体性复杂地纠结在母羊茜露儿身上,让它经历体验并获得了一般的红崖羊永远难以拥有的情感与思想深度。
正是与狼的亲密接触,使得红奶羊即便在后来回到羊群后也无法再作为“羊”坦然地生活。它的丈夫与爱子面对危难时临阵逃脱,缺乏挺身而出的高贵品质,这与狼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为羊它却站在“羊性”的对立面审视思考“羊性”的局限性,这使它痛苦万分。而曾经一度它发挥母性的本能对狼崽的哺育,也让它经历了巨大的情感冲突。但是狼崽作为“子”对其“母”的回报之恩,恰胜过最终它自己的亲生“羊子”的行为。“狼崽”巩固了它的“母性”,而“羊子”却结束了它的“母性”,这中间的反差颇耐人咀嚼反思。
突破羊既有的生命力局限,以羊的生存境遇或处境的异质化,来重塑羊的气质、思想与性格,这就是本篇作品立意的不凡之处。小说的结尾尤其处理得深刻,红奶羊最终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遇,它只能走向想象世界中的精神归宿之地,去寻找神羊峰巅那头传说中的红岩羊,尽管那头“理想”的羊永远只能是羊世界的一个美丽的神话。
《白象家族》名家导读:
仰望精神高贵的白象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十六岁时,作家沈石溪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中来到了云南西双版纳一个名叫曼广弄的傣族寨子,在热带雨林的自然天地中,他开始了接触、了解、认识动物的漫长过程,同时也开始了用文字探索表现动物的写作历程。
沈石溪写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他差不多把西双版纳可写的动物种类都写完了。他各种篇目的动物小说为我们呈现出了一个立体多彩的动物王国,而贯穿这个王国的,是他对动物“精神”世界的勘探与发现。
沈石溪始终持有这样的创作理念:“动物小说折射的是人类社会”,“动物小说之所以比其他类型的小说更有吸引力,是因为这个题材最容易刺破人类文化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种种虚伪的表象”。所以,以人类社会作为参照系去考察、呈现、思考动物,便成为沈石溪创作非常自觉的一种意识,这一本《白象家族》对此有非常典型的再现。
阅读沈石溪的很多作品时,我们要注意小说中的叙述者“我”或“我们”,这样的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为故事营造出很强的“亲历性”,或者说“真实性”氛围。透过“我”的眼睛与心理感受,我们可以生动地获得“人与动物”在一起交往的奇趣体验。
“我”在荒山野岭孤独看护橡胶园,在一个雨夜收留了一头饥寒交迫的小象,从此与白象家族结下了不解之缘。通过作家娓娓道来的叙述,我们看到,人与象之间居然可以跨越口头语言交流的障碍,通过身体语言实现真诚的感情交流。但是如果我们细细琢磨一下的话,其实这个交往过程也一直伴随着一种不和谐音,或者说存在一种看似非常正常,但其本质上是伸张“人—象”之间精神高度差异的现象细节。那就是“我”作为“人”自然表现出的“算计”与利益得失心理,为去象冢牟利的良苦用心等,这些属“人”的复杂的东西恰恰与“象”的单纯透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终“我”的彻底背叛与白象的离去为这段结缘画上了无声的句号。去往象冢的路标早已被“时间”的风沙掩埋了,但精神高贵的白象却永远耸立在了我的记忆中。
《藏獒渡魂》名家导读:
母爱可以创造奇迹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藏獒渡魂》写的是藏獒曼晃的故事。曼晃是一条几次渡魂都失败的野魂犬,原本是会被作为废品处理的,但因“我”的特殊需求,曼晃有缘成为“我”工作生活的得力助手。“我”亲眼见证了曼晃作为一条藏獒的勇猛强悍,但“我”也真正领教了曼晃作为一条渡魂不成功的藏獒的嗜血残忍。“我”最终理解接受了“藏獒渡魂”这一行为的意义,不敢也不愿再留曼晃在身边。但就在“我”要放弃曼晃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改变了曼晃的命运。
沈石溪是写动物的高手,也是讲故事的高手。他讲动物故事总是娓娓道来,从容不迫,有张有弛,起伏有致,充满悬念,让我们在阅读中很难有预见性。结局既出人意料,但仔细品鉴又在情理与逻辑之中,阅读过程既充满了陌生化的快感,又能最终圆满获得思想立意的启迪,他的作品的确是兼可读性与教益性于一体的优秀读本。
《藏獒渡魂》表层写的是藏獒,故事以一条藏獒曼晃的经历,为我们精彩地呈现出了藏獒这一物种的生命特性。但作品的深刻之处则在于,围绕藏獒渡魂,作家写出了生命世界中的另一种奇迹,那就是母爱。母崖羊在绝境中表现出来的母爱,可以让一条几次渡魂都失败的野性藏獒“意外”地实现渡魂,此处情节的曲折与惊险让故事充满了极致的审美张力。
沈石溪的很多名篇写的都是雌性动物,准确说写的是动物“母亲”。“母性”是他探视动物世界非常主导的一个维度。“母亲”不仅生育孩子,而且还哺乳喂养孩子,这使得母子间的感情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雌性动物在生育与繁衍后代、扮演“母亲”角色这个问题上,很多时候较人类体现得更主动认真,更具有母亲原始的本性。沈石溪在他的动物小说中一再讴歌母爱的崇高与伟大,并且在很多时候他试图用母性的力量去战胜丛林法则。可以说,丛林法则与母性情感是沈石溪创作中并行的两条思想主线,它们或独立,或冲突,或时有交叉,在对立中走向统一,共同将沈石溪动物文学世界的主题意蕴建构得丰富复杂、立体多层。
《情豹布哈依》名家导读:
豹的情感与理智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在没有阅读沈石溪的《情豹布哈依》之前,我们很难想象出金钱豹的家庭生活状况,尤其是一头公豹对家庭职责的履行程度,更不可能想象出的是面对非常态的境遇时,这头公豹对妻子及子女所表现出的大爱,以及伴随这种爱而萌生的理智的抉择。豹热烈的情感、成熟的父性思想值得人反思借鉴。
“金钱豹是一种家庭观念很重的动物”,沈石溪在作品中强调的这一点是我们理解该部作品题旨的钥匙。故事从公豹外出捕猎开始写起,对公豹行动与心理的细致描摹,使得我们很快便认识了这头名叫布哈依的公豹,并跟随它的足迹进入了豹的生活空间。
在残酷的丛林世界里,生存永远是摆在动物面前第一位的问题。于是我们看到,捕食与全家身体的安全便是公豹主要的生活内容。无论处在哪一个环节,它都是认真而专注的,它对家庭责任都有自觉的担当与心甘情愿的付出。面对大象无端的挑衅,它尽自己的智慧与能力保全了妻子,但自己却永远瘫痪了。
公豹与母豹的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让人感慨万千。动物世界比不上人类社会的高级文明,动物也享有不了人能够享有的物质与精神生活,比之人,动物没有更多更丰富的选择,但动物因此也便没有复杂与心机,没有背叛,保留了纯粹的信任与忠诚。沈石溪从动物身上发现了很多人类已经丢失的品质,所以他说,“动物小说之所以比其他类型的小说更有吸引力,是因为这个题材最容易刺破人类文化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种种虚伪的表象”,人应该向动物学习的着实太多。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为对方全身心的付出而不求回报。公豹布哈依知晓爱的深刻内涵,并且也能以实际行动去践行这个内涵。对比豹我们会发现,很多人都抵达不了豹的思想境界。人类的爱很多时候很狭隘,很自私,伴随的更多是功利心,是掠取,是为我所用,根本没有为对方考虑。可是布哈依最终却能接受另一头公豹的进入,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为妻子攒一些食粮,这样博大开阔的胸怀又有多少人能够企及呢?
《血染的王冠》名家导读:
“人”与“动物”的理性距离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沈石溪说:“人类文化和社会文明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更新,但生命中残酷竞争、顽强生存和追求辉煌的精神内核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跟随他的作品进入原生态的丛林世界,我们能够更清晰地看到自然界原初的生存法则,生动地触摸与感受充满刚性与韧性的生命质地。同时,在如何理性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作家以故事的方式为我们提供了科学的答案。
如果你系统阅读沈石溪的动物小说的话,一定要注意其作品中的叙述者与叙述视角。“谁来叙述、如何叙述动物”应该是沈石溪在创作中面临与处理的关键艺术问题。有时他是以第一人称“我”、“我们”这样的“人”的视角去“看见”动物的,故事中有“人”存在;有时他直接以第三人称的全知视角去“鸟瞰”动物王国,故事中并没有“人”存在。不同的叙述方法并不纯粹是一个艺术技巧的问题,究其本质显示的是人对动物的认知深度与文学再现的有效性与科学性问题。沈石溪的艺术探索实质上触碰到了动物文学写作的核心难题。
《血染的王冠》中依然出现了一个“我”,“我”看见、介入并参与了金丝猴群的王位争夺事件。不过这个“我”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动物学家”。沈石溪很多作品中都存在这样的“动物学家”,因为他可以以研究者的身份去发现常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同时可以以科学的态度与方法去解释常人很难理解的现象,“动物学家”保证了动物文学的科学性。
但是这个动物学家依然首先是个“人”,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以“人”的情感与价值判断去干预了动物的世界,但他的好心被事实证明是错的,因为他破坏了金丝猴群正常的王位更迭秩序,因此也便给这个种群带来了混乱与灾难。最终是老猴王与其妻子“理性”的抉择,让这一切重归和谐。
“血染的王冠”——严酷的丛林法则终归是残忍的,但好在这个世界同样是“有情”的。褐尾巴雌猴与麻子老猴王的同归于尽,最终让“我”深刻地体认到了“比王冠更美丽的是爱情”,动物尚且可以如此,何况人呢?
《棕熊的故事》名家导读:
伟大的母爱
李利芳 兰州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动物文学的写作融文学性与科学性于一体。因为动物毕竟是“非人”的、独立存在的另一类生命,人对动物的文学再现首先面临着人对动物科学认知的难题。也就是说,作家在讲出精彩的动物故事的同时,还面临着要对所演绎故事的真实性做出科学解释的问题。在动物文学写作长期的艺术探索中,就动物文学的文学性与科学性的调和问题,沈石溪有很自觉的思考与实践,表现在作品的叙述者、叙述视角、叙述内容的不断调整变化上。
在沈石溪的一类作品中,叙述被限制性地交予了一个以动物研究者身份存在的“我”,这个“我”既是故事世界的发现者,或参与者,同时也是故事内容的同步解释者,说明者,他的叙述功能可以说既是文学的,又是科学的。像他的《鸟奴》、《雪豹》、《骆驼王子》等作品都是这样的表现方式。
在这样的分析基础上我们再看《棕熊的故事》这一篇,就会分层面理解出作品的文学与科学内涵。“我”与向导在一次观察野生藏驴的路途中发现了一只小熊仔,故事从一开始进入时就布置出很自然真实的环境与事件氛围,接下来的情节进展与事由推理都层层相扣,尊重动物行为习性本身,具有严密的逻辑性。同时,有趣的人熊交往过程细节与科学知识的说明呈现自然衔接,让读者的欣赏阅读自如转换在故事性与知识性之间,两种接受效果互相补充,深化了读者对棕熊的认识与了解。
母熊的出现打破了人熊相处温馨的画面,情节一再被引向我们难以预料的一个个事件中,故事更多丰富的文学及思想内涵浮出了水面。自然,这其中主导的一个维度依然是作者对动物母爱的歌颂。为了回到小熊仔的身边,母熊历经磨难,甚至与“人”打起了夺熊大战,深刻而伟大的母爱,点点滴滴,令人
沈石溪,原名沈一鸣,1952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慈溪。1969年初中毕业赴西双版纳插队,在云南边疆生活了十八年。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
创作以动物小说为主,已出版作品五百多万宇,被称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
曾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台湾杨唤儿童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代表作有《第七条猎狗》《再被狐狸骗一次》《狼王梦》《白象家族》《*飞渡》《最后一头战象》《一只猎雕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