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鹿·儿童文学名家获奖作品系列:阿玉》一书收入了韩青辰《阿玉》《花皮球》《亲妈妈》等7篇小说。韩青辰的小说不回避黑暗,写出了生活和人心的复杂,却又给人以希望,让人体验到积极的人性之美。《阿玉》写了农村中的一场骤变,一个好好的家庭因为一个案子陷入了困境,母亲是受害者,九岁的孩子阿玉是小证人,而作案者是村里有权势的余支书。于是,阿玉面临了余家人的攻击,其中有当了老师的余金花和同班同学余春光姐弟,他们暗中或当面恶狠狠地威胁报复,势利的村人也跟着孤立他们全家,胆小的就再也不敢和他们打招呼了,孩子们则跟在她后面追骂……
适读人群 :5-12岁
“九色鹿·儿童文学名家获奖作品系列”作品或其作家,曾获国际、国内各项文学大奖,如国际安徒生奖、国际林格伦纪念奖提名、国家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张天翼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
江南三月,细密的雨声中,传递着温煦的杏花香气。这时候,应和着天边隐隐滚过的隆隆雷声,青青的楠竹林里也迎来了生机勃勃的爆笋时节。竹林爆笋,那真是一种激动人心的生命景象!经过了漫长的冬天的默默积蓄,泥土下的幼笋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破土而出的力量。伴随着淅沥的春雨,迎着和煦的南风,应和着隆隆的春雷的呼唤,一株株粗壮的幼笋,仿佛在瞬间爆发出了一股伟力,奋力拱开了在泥土和腐叶下纠结交错的竹鞭,甚至哗的一声就顶开了压在地面上的巨大的顽石。像鸡雏顶破蛋壳,像幼蝉冲破蝉蜕,那一株株幼笋,是一种静谧的、绿色的生命力的爆发。它们从厚积的枯叶和泥土下脱颖而出,那一瞬间,它们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一个目标:冲破束缚自己的箬壳,扩展开翅羽状的枝叶,向上,向上,再向上!这似乎已经不是在生长,分明更像是在飞翔……
——这是我刚刚写完的一篇散文中的一节。漫步在江南早春时节青青的楠竹林里,我也想到了我们的儿童文学。我甚至觉得,目前中国儿童文学创作的生态环境,与这春天的楠竹林的生机勃勃的景象颇为相似。各种出版与传播通道的拓展与打开,给儿童文学作家们带来了更多的机遇和空间。只要你拥有生长的梦想和力量,这片土壤以及土壤之上的空气、雨水、微风和阳光,就是属于你的,属于每一株绿色的生命的,正如白桦先生那句名诗所歌咏的:“阳光,谁也不能垄断。”
然而,创作上的空前活跃与繁盛,也使儿童文学的编辑和出版者们面临着新的考验。丰富的资源就像大自然里的春天,摆在人人面前,读者真正需求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少数细心的人才能知悉,而如何把最好的书送到最热爱它的读者手中,却永远是一个秘密。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把诗人郑愁予这句诗中的“诗人”二字换成“编辑”,其实也很恰切。最好的编辑出版人,不也是黄昏时分的点灯人,为在暗夜中行路的读者挂起温暖和明亮的灯盏,照耀着他们回家的小路吗?而且,面对着如此繁盛和泥沙俱下的创作资源,一个优秀的编辑出版人,必须具有披沙沥金的耐心、采铜铸鼎的本事和撒豆成兵的艺术。
眉睫君和游安良君,是近几年在少儿出版界纵横驰骋的两匹“黑马”,两个人都很年轻,富有开创和进取的力量与信心。前者的强项在编辑和学术,后者的强项在出版和发行。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与童书出版界结缘并历练了不短的时间,对童书出版拥有热爱和敬畏的情怀,也累积了不少的经验、智慧和资源。我相信,这样两股力量与智慧合在一起,必将为当下的童书出版带来一些新的作为。那么,这一套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名作家们的代表作选本丛书,算是他们的“东风第一枝”,是第一次的“竹林爆笋”。
首先,从这套书的作者阵容看,无疑是一份极其华丽的名单。当下活跃在儿童文学界的老中青四代作家、读者们耳熟能详的名字,皆在其中,如任溶溶、葛翠琳、孙幼军、金波、任大星、张秋生、曹文轩、彭懿、黄蓓佳、刘先平、冰波、汤素兰、殷健灵……
其次,从这套书的书目来看,几乎每位作家都拿出了他们的代表作品、获奖作品,或是作家们自己偏爱和看重的个性作品,用“名篇荟萃”来形容,实不为过。如《小布头奇遇记》《怪老头儿》《妖湖传说》《会唱歌的画像》《甜橙树》《野妹子》《我要做好孩子》《窗下的树皮小屋》《小巴掌童话》《中国孩子的梦》《临时老爸》……
韩青辰,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国家一级作家。出版《小证人》《茉莉天使的成长圣经》《我们之间》《水自无言》《飞翔,哪怕翅膀断了心》《每天都在失去你》等四十多本图书。
获得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儿童文学》金近奖、新世纪儿童文学奖、《儿童文学》首届十大青年金作家奖、“周庄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一等奖、金陵文学奖儿童文学大奖、金盾文学奖等。作品多次入选《中国儿童文学选刊》、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种优秀图书。
小河
吃糖
花皮球
亲妈妈
手绢
水自无言
阿玉
《九色鹿·儿童文学名家获奖作品系列:阿玉》:
妈妈就掩嘴笑。妈妈的门牙微微前突,这使她笑起来老不自在。
冯叔叔和爸爸一块儿出远门的时候,天择和冯姨就成了家中的常客。
冯姨和妈妈着迷打毛线。毛衣打好了打毛裤,毛裤打好了打帽子。先给我们小孩打,打完了再打大人们的。空气中飘浮着红的绿的蓝的细绒毛,沾到我们的头发上衣服上嘴唇上,吃和没吃过的糖块儿上。
冯姨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问:“多少日子了?”
妈妈不看日历,她能一口报出爸爸他们走了多少天。
我和天择也关心这个问题,爸爸和冯叔叔回来会给我们带高级糖果,这是惯例。我们盼望他们回来也成了惯例。
有盼头的日子不仅是甜的,而且甜得五光十色。
那一年我们盼来的却只有爸爸,瘪瘪的大黑包网一样罩在他身上,他显得从未有过的消瘦和颀长。
“他呢?”冯姨手中的毛线活儿散了。黄色的毛线团骨碌碌从怀里滚到大腿跳下板凳蹦到地上。
天择拿它当足球,一脚踢到了后院空荡荡的麦场。
妈妈帮爸爸拿下包,爸爸顺势落到凳上,重得很。
“他呢?”妈妈的眉头蹙到一起。冯叔叔不回来是因为回不来了。
爸爸带着冯姨和天择出去了半个多月,回来天择就缩在墙角,成了另一个模样。
冯姨把乌黑的辫子剪了,短发束在一块白手绢里,刘海也掐到白发卡里。
冯姨不笑不说,目光直直的,稍稍转动就带出一串滚烫的泪蛋蛋,像疾风骤雨,挡都挡不住。
冯姨一哭,墙角的天择就挥动他的手臂,在眼睛上狠狠一刷,嘴巴一撇一撇的。
妈妈轮番抱他们。我干脆躲到麦垛深处,我怕我的眼泪跟着往下掉。
爸爸摔了香烟。他经常一根烟抽不到尾,就把天择拉到怀里,一遍遍抚摸他圆溜溜的光脑袋。
冯姨是冯叔叔从老远老远的地方,爬了好多山蹬过许多水带回来的。她几乎抢在天择之前成了孤儿。爸爸妈妈一合计,干脆把他们俩接过来住。
我不再吃天择的醋了,妈妈怎么亲他、爸爸怎么惯他我都不难过。我也不跟他分糖吃。我把糖果一股脑儿装到他口袋里。
渐渐地,天择的脸重又白胖起来,没事的时候,老拿妈妈和冯姨的毛线团当球踢,冯姨在旁边长长短短地叹息。
那天,爸爸从旅行包里掏出一只洁白的足球和一双白球鞋,天择兔子样欢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