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写了个序,意犹未尽,想再写几句。
脚印,顾名思义,即人走过路后留下的痕迹。我的《脚印))不是小说,小说是编出来的,那要学识渊博、阅历丰富、思维敏锐、文笔优美,才能使故事猎奇、情节起伏跌宕、读者爱不释手。也不是回忆录,回忆录是那些过五关斩六将、叱咤风云、功勋卓著的人的事。更不是传记,传记是历史人物的树碑之作。我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对一生走过的路的一些记录,如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徐弘祖的《徐霞客游记》沿途所见所闻,不过人家对沿途的记载视野更宽阔,内容更丰富,阐述更详尽。我的《脚印》,只是在70(1930年-2000年)个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风雷激荡、岁月沧桑的经历中所触及的一线狭窄时空中些许浮浅的事物而已,犹如大河中的一滴水珠所映射的那点时空一样,渺小而细微。尽管如此,这滴水终竟随着时空流淌了过来。我的《脚印》就是坚守实事实写,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和自己的话写自己的事。
人本来就是一《脚印》,每个人都在用生命撰写着自己的那《脚印》,不管那《脚印》是厚是薄,是经典,是通俗,还是乏味,我们都应用心笔去写好它,因为它是孤本。所以,哪怕只有自己一个读者,也值得去写,尤其步入老年,像夕阳下的老牛反刍一样在咀嚼着那漫长岁月的酸甜苦辣,回味着那一幕幕悲喜人生,正如马克思说过:“历史是个人的历史,个人是历史的个人。”对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来说,这都是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篇章,写起来自会拥有心笔的流畅、滋润和快感。这便是我写《脚印》的初衷了。
前面写了个序,意犹未尽,想再写几句。
脚印,顾名思义,即人走过路后留下的痕迹。我的《脚印))不是小说,小说是编出来的,那要学识渊博、阅历丰富、思维敏锐、文笔优美,才能使故事猎奇、情节起伏跌宕、读者爱不释手。也不是回忆录,回忆录是那些过五关斩六将、叱咤风云、功勋卓著的人的事。更不是传记,传记是历史人物的树碑之作。我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对一生走过的路的一些记录,如同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徐弘祖的((徐霞客游记〉沿途所见所闻,不过人家对沿途的记载视野更宽阔,内容更丰富,阐述更详尽。我的《脚印》,只是在70(1930年-2000年)个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风雷激荡、岁月沧桑的经历中所触及的一线狭窄时空中些许浮浅的事物而已,犹如大河中的一滴水珠所映射的那点时空一样,渺小而细微。尽管如此,这滴水终竟随着时空流淌了过来。我的《脚印》就是坚守实事实写,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和自己的话写自己的事。
人本来就是一本书,每个人都在用生命撰写着自己的那本书,不管那本书是厚是薄,是经典,是通俗,还是乏味,我们都应用心笔去写好它,因为它是孤本。所以,哪怕只有自己一个读者,也值得去写,尤其步入老年,像夕阳下的老牛反刍一样在咀嚼着那漫长岁月的酸甜苦辣,回味着那一幕幕悲喜人生,正如马克思说过:“历史是个人的历史,个人是历史的个人。”对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来说,这都是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篇章,写起来自会拥有心笔的流畅、滋润和快感。这便是我写《脚印》的初衷了。
纪连文,1930年生,河北省新乐市人。1951年毕业于铁道部石家庄中级技术学校,分配到重庆铁路局(后改为成都铁路局)工作。1959年调格尔木青藏铁路工程局,1961年调西北铁路工程局(后改为第1铁路工程局),辗转在青海、甘肃、陕西等地从事铁路工程建设。1978年调铁道部科学研究院西北研究所至1991年退休。
难忘的童年
苦涩的学生时代
隙缝中成长
沉重的十字架
蹉跎岁月
霁晴斜阳
夕阳霞晖
后记
《脚印》:
学校一间教室,当时只有三个年级,复式教学,一位老师,是本村的张新年老师。
上课时,老师如先给一年级讲,就先给二、三年级布置预习或作业。给一年级讲完,布置作业,开始给二年级讲,以此类推。上午三节,下午两节,中午一篇大楷字或半篇小楷。
酷夏,赤日炎炎,挥汗如雨。人们顶着破草帽,光着紫红黝亮的脊梁,挽裤赤脚,像一只只甲虫,蠕动在绿色的瀚海中。高梁、棒棒(玉米)已抽穗灌浆,棉桃含苞待放,猫尾巴似的谷穗虽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它高傲的头,沉甸甸的黄豆角都把叶子累成了枯黄色而开始掉落了,山药绽咧着似笑非笑的小嘴像含羞的少妇在告诉人们它孕育的婴儿正在腹中成长躁动。这一派秋实的可喜景象,流露在人们脸上的不只是汗水,还有喜泪。人们期待着收获。
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天西北边涌起一堆乌云,像莽莽昆仑横空出世,倏间遮蔽了夕阳,腾上了半空,紧接着大风卷着狂沙呼啸而至。霎时间,浑天黑地,一片昏暗,几阵雷电过后,暴雨借威于狂风,鞭子似的凶狠地抽打着大地,也在抽打着人们。我们只好把上衣脱下来两手撑起遮住头脸,侧身行走。乡亲们有的扛着农具,有的赶着大车,一边吆喝,一边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牲口,急急忙忙地往家跑。我到家的时候,爹娘刚把磨好的豆浆抬到屋里,大伯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我戴上草帽,手里拿上一顶跑出去接。刚出村,大伯扛着铁锨,牵着毛驴正朝回跑。我把草帽递给大伯,在后边赶着毛驴一路小跑,到家,房檐瓦口像只巨大的壶嘴把水洩出老远,院子里的水哗哗地流向大街。到睡觉的时候,雨越下越大,一家人躺在炕上,瓢泼似的倾盆大雨淹没着呼啸的狂风。窗前一阵闪电掠过,接着就是隆隆的闷雷由远而近滚滚而来,有时闪电亮得刺眼,紧跟着天崩地裂似的霹雳在屋顶上炸响,震得人心惊肉跳,仿佛是一群魔鬼为了报复而疯狂地显示着它的肆虐和淫威。雨断断续续、大大小小地下到第三天,低洼地里已都是汪汪积水,庄稼东倒西歪地泡在水里,人们戴着草帽,挽腿赤脚地到地里查看,个个脸上都像此时的天气一样愁云密布,有的用铁锨疏散着地里的积水,有的倒背着手伫立在地头上发呆。入夜,雨仍在大一阵小一阵地下,我家的草泥房顶已开始渗漏。轰隆隆轰隆隆的土墙倒塌声不时地传来,这是被淋透了的老土墙的毁灭。
翌晨,隐约听到街上的熙攘声,拉开屋门一看,啊!被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惊呆了:我家南院墙全部倒塌,墙南白茫茫一片向东漫流的洪水映入眼帘,我顿时目瞪口呆,神经麻木。很快,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赶到村南边来,望着被淹没的庄稼叹息、悲泣。洪水像凶残的野兽吞噬着一切,连平汊铁路都无力阻其横行,漫流而过。下午时分,水渐渐退去,第二天,大部分水流归磁河(洪水是磁河上游连日降雨,河水暴涨泛滥所致),各家都到地里挖沟排水,排不出去的就用水桶淘,十来天后,除很低的洼地外,大多排完,但山药、花生等蔓生庄稼都趴在了泥地上,谷子、黄豆、棒棒、高梁等秸秆庄稼满身泥浆,斜扑在地上。人们就一棵棵地把它扶起来,抖抖泥,三五棵一束地绑在一起,使其尽可能多生长几天,有点收成。我家有一垧低洼棒棒地,积水无法排出,最后只有把未熟的棒子掰下来,免得烂在地里。在掰棒子时,水还有一两尺深,就在水里放一只大笸箩,把掰下的棒子放在笸箩里,然后把笸箩拉到地头上高坎处。我就干这拉笸箩的活。虽上面烈日晒,下面水汽蒸,但两条腿泡在水里拉来拉去,倒也不觉得多么难受。
秋粮没有多少收成,只好抢种秋菜和荞麦,糠菜半年粮,糊口活命。
入冬后的一天,村里来了一家逃荒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民汉子推着一辆破旧独轮架子车(中间一个轮子,两边架子上载东西的车),车一边载着行李和家什杂物,一边载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婴儿的妇女,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用绳子拉车,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跟在后面跑。在街上停下后说老家当年遭灾,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只好把两个老人留在家,他们出来讨个活路。现已入冬了,乞求乡亲们给找个遮风御寒的地方住下。乡亲们看这一家大小也着实可怜,就想到了我家东邻院三大娘家那间闲着的小北屋。这小院东屋两闾,是三大娘住着,她五十来岁,跟前无儿无女,孤零一人,有个外孙女在外村,每逢春秋来给三大娘拆洗拆洗被褥做做棉衣。三大娘有三四亩地叫别人家给分种着(即不收租,收成两家平分),自己挎个篮子走街串巷卖烧饼麻糖(油条),挣个零花钱。院内还有两间北屋,一间是三大娘的,闲着,另一间是张兰福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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