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杜格,美国新锐作家,《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与超级畅销书《分歧者》《决战王妃》的作者维罗妮卡·罗斯同属新叶经纪公司。她出生于耶路撒冷,成长于洛杉矶,毕业于耶鲁大学,曾从事广告、新闻、好莱坞特效化妆等工作。她喜欢奇幻作品,喜欢古地图,现居住于好莱坞,从事写作。其处女作“格里莎三部曲”充满精彩丰富的奇幻景色、引人入胜的魔幻架构和浪漫的神话色彩,一经出版,即空降《纽约时报》排行榜,同时称霸《今日美国》《洛杉矶时报》以及美国书商协会IndieBound等畅销榜,各大媒体好评如潮,同时也是好莱坞著名制片人戴维?海曼(David Heyman)继成功打造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后,唯一再度签下电影版权的青少年小说!
席卷全球20多个国家,《卫报》《出版人周刊》《今日美国》《洛杉矶时报》好评如潮!这是黎明前深沉的黑暗,还是万劫不复的开端?(梦工厂全力打造的下一部《哈利·波特》!美国新锐作家李·巴杜格惊世之作,称霸《纽约时报》畅销榜!)
“好吧。”我一边跟到玛尔后面一边嘟囔,“只是以防用到,科奇语里‘你是个混蛋’怎么说?”
“耶烦埃槽。”
“真的吗?”
玛尔笑了起来:“水手们首先教你的就是怎么说脏话。”寄宿地方的二楼比楼下公共区域的状况还要更差。褪了色的地毯已经磨损得露出了里面的线头,昏暗的门廊散发出混合着卷心菜味和烟草味的臭气。单间的门都关着,我们走过的时候门里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种安静有点古怪,也许是所有人都出去了。
唯一的光亮来自于门廊尽头一扇脏兮兮的窗户。当玛尔掏钥匙的时候,我透过肮脏的窗玻璃看到下面隆隆作响的大小马车。在路的另一边,有个男人站在一个阳台下面,抬头盯着寄宿处。他拉了拉领子和衣袖,好像他的衣服是新的,而且不太合身。透过窗户,我发现他正朝着我看,接着迅速将目光移开了。
我猛然感到一阵强烈恐惧。
“玛尔。”我低声说,向他伸出手去。
可是太晚了,门一下子打开了。
“不要!”我喊道。我伸开双臂抛出光,光芒一浪一浪充满整个门廊,令人目盲。但几只粗糙的手还是抓住了我,把我的胳膊硬拉到背后。我被拖到了房间里,一路上我又踢又打地挣扎着。
“现在冷静点。”角落里某个地方传来冷冷的声音,“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把你的朋友开膛破肚。”
时间好像变慢了。我坐在破破烂烂、屋顶低矮的宿舍里,有裂缝的洗脸盆放在破旧的桌子上,微小的灰尘在一束细细的阳光中飘荡,一把明晃晃的刀正压在玛尔的脖子上。拿着刀的男人脸上带着熟悉的冷笑,是伊凡。还有其他人,有男有女。所有人都穿着泽米尼商贩和劳工那合身的外套和马裤,但我认出了其中一些人的面孔,我们曾经同在第二部队之中,他们是格里莎。
在他们身后,被阴影包裹着的、像斜靠在王座上一样斜靠在一把摇晃的椅子上的,是暗主。
有片刻时间,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我可以听见玛尔的呼吸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甚至我还能听到街上的人们相互问好的声音。我无法克制地盯着暗主的手看——他修长苍白的手指闲适地垂在椅子的扶手上。我产生了一个愚蠢的想法:我从没有见过他穿普通衣服的样子。
随后,一切在我心中坍塌。就这样结束了?连打斗都没有,一声枪响也没有,或者都没有人提高嗓门。我有些哽咽了,充满了愤怒和沮丧。
“把她的手枪拿走,再搜搜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武器。”
暗主低声说。我感觉到我那把枪在腰际令人安心的重量没有了,我的匕首也被人从我手腕边的刀鞘中抽走了。“我会让他们放开你,”他们搜完我的身后,暗主说道,“不过你要知道,哪怕你只是抬起了手,伊凡也会了结这个追踪手。点头表示你理解我的意思了。”
我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他抬起一根手指,抓着我的男人放开了我。我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接着站定在屋子中央,同时我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把暗主一劈为二,我也可以让这整栋被圣人遗弃的房子从中间一裂到底,但我却来不及在伊凡割开玛尔的喉咙之前做到这些。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声音沙哑地问。
“你们留下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线路图。”他一边说,一边懒懒地把一个东西向桌子上扔去。它砸到了脸盆壁,落在了桌上。
我认出来了,那正是许多个星期之前,珍娅盘进我头发里的金色发卡中的一枚。我们正是用了这些发卡来支付穿越实海的旅费,来考夫顿的马车费,以及我们糟糕的、不全是绝无跳蚤的床铺。
暗主站起身,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房间中蔓延开来。每个格里莎都吸了一口气,然后屏息凝神,等待着。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恐惧,这让我一阵警觉。暗主的手下向来对他充满敬畏,可这样的气氛却是没有过的。我能看出连伊凡看起来都有些不自然。
暗主走到光线可及的地方,我发现他脸上有许多淡淡的伤迹。尽管某个科波拉尔基为他治愈了创伤,但还是看得出疤痕。所以涡克拉留下了它们的痕迹。干得好,我怀着些许成就感这样想。这只带来了不多的安慰,但至少他不像以前那样完美无缺了。
他停顿了一下,审视着我,说道:“你觉得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得好吗,阿丽娜?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彼此彼此。”我说。不仅仅是那些疤痕,他满身疲惫。虽然他让疲惫显得像一件优雅的斗篷,可它终究在那里。他的眼睛下面有模糊的阴影,他清晰颧骨下面的凹陷也更深了一些。
“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小代价而已。”他说道,同时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阵寒意爬上了我的脊背,为了什么付出的代价?
他伸手过来,我用尽全力才没有向后退缩。不过他只是抓住了我围巾的一端而已。他轻轻一拉,粗糙的羊毛围巾便松开了,从我的脖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又去假扮不如你自己的人了,我看出来了,这样的伪装并不适合你。”
一阵不安刺痛了我,我不是几分钟前还有过类似的念头吗?“多谢你关心。”我喃喃地说。
他的手指抚过项圈,说道:“它是我的,也同样是你的,阿丽娜。”
我拨开他的手,格里莎中出现了一阵响动。“那么你就不应该把它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厉声说,“你想要什么?”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已知道答案了。他想拥有一切——拉夫卡、世界以及黑幕的力量。他的答案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让他一直说话。我知道也许会有那么一个时刻来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会让他再次把我带走。我看了一眼玛尔,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图。
“我要谢谢你。”暗主说。
现在这个答案我倒没有料到。“谢谢我?”
“谢谢你给我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