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得开心吗?”
这是贾森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轮床上,一位陌生人微笑着对他说,“我的朋友,欢迎你回来。”
渐渐地,他惊恐地发现,面对的世界与之前完全不同。
不同的并非周遭的景物,而是他原本的人际关系。
贾森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有深爱的妻子,优秀的儿子,而在这个世界中,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结婚,妻子只是曾经相恋后来分手的女友,儿子当然也不复存在。他的身份不再是二流大学里的普通教授,而是人人崇拜的科研天才。
贾森无法分清眼前的世界是梦还是现实,他只想快点回到原来的生活。
人生的诸多时点,都要面临非此即彼的选择。你选择了A,便会沿着A的路径一直走下去,于是形成你现在的世界。而当你选择B,则处于一个平行宇宙,过着与选择A截然不同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同时还在做各种各样的选择,这些选择又裂变成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路径,不同的宇宙。这些人生会同时存在,在物理学中叫波的叠加。
你做出A的选择后,便对B选择的世界一无所知,你无法感知那个世界,这叫波的坍缩。
但假如有一天,选择B的你后悔了,你是否愿意穿越平行宇宙,和选择A的你交换身份,体验一下复本人生?
过往所有选择的组合决定了此刻的自己,但在薛定谔的盒子打开之前,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毫无疑问的是,在新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将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黑暗的部分。
海报:
1、这是一个关于人生重组的故事
你后悔的事,当初真的有另一种可能吗?
当原本...的人生,只是千万选择中的一个复本,你要如何定义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2、这是一个关于平行宇宙和量子物理的故事
科学高墙被故事技巧全面推倒,让量子物理变得生动、浪漫、恐怖、揪心,看完这本小说,你可以完全领悟何为量子叠加态,何为“薛定谔的猫”,何为波的坍缩,何为多重世界理论
3、它具备一本好看小说的全部元素
神秘莫测的科学理论,冷汗淋漓的惊悚情节,不落俗套的爱情故事,量子叠加状态,浩瀚的人生观哲学,真实存在的平行宇宙,关于不满足的遗憾,悔不当初,重新选择,关于“求不得”,关于“放不下”,关于这些情感在宇宙中的渺小无力。
4、《别相信任何人》(心理惊悚)+《24个比利》(人格分裂)+《三体》(科幻烧脑)=《人生复本》
5、 狂卖三十多国版权,索尼影业只读了150页书稿,就砸下125万美金抢下电影改编权,亚马逊年度好书TOP20,长期占据《纽约时报》《出版人周刊》《独立书店》《洛杉矶时报》畅销榜 ,《华尔街日报》杀手级热门好书 ,加拿大Indigo书店、美国独立书店选书,Goodreads书评网站热门科幻小说,美国书展、圣地亚哥与纽约动漫展关注重点。
6、台湾女星大S、《唐顿庄园》大小姐米歇尔•道克瑞 晒照发文推荐。
7、全球评论过万,口碑爆棚。中文版特炫设计,视力表式复本封面,考验眼力和定力。漩涡式内封,瞬间掉进宇宙迷宫。作者给中国读者的寄语,神秘寓意,引人深思。
8、 作者的灵感来源:
我最初的构思是三条故事线,一是薛定锷的盒子,二是人与自己的会面,三是迷失在时间中的绝望。突然一天我发现,这三条故事线神奇地叠加在一起,像拼图一样,成为现在这部小说。
根据量子力学的多世界解释,我们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和每一个影响我们的事件都使我们的人生变成了不同的时间线,导向不同的版本,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职业、配偶、孩子,想到这些我会出一身冷汗。
——本书作者 布莱克•克劳奇
作者 [美]布莱克.克劳奇(Blake Crouch)
“你绝猜不到克劳奇下一步要将你带往何处。”
──休•豪伊,《羊毛战记》作者
1978 年生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边小镇,2000 年取得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语文与创意写作学位,直到 2004、2005 年才获得出版小说的机会,其余就只在推理杂志发表短篇,或通过自费出版发表故事。
2015年,在小说改编影视剧的推动下,克劳奇成为新一代科幻惊悚悬疑的超新星。所有早先关于惊悚故事的记忆,都在他身上复活了。不论是向《双峰》致敬的“松林异境”系列,还是改编成悬疑剧集的《好行为》(Good Behavior),以及最新小说《人生复本》,都不断让读者重温斯蒂芬•金、麦克尔•克莱顿(著有《侏罗纪公园》)等惊悚名家营造的阅读氛围。而《人生复本》不但在美国书展、各大动漫展成为关注焦点,克劳奇本人也因索尼影业买下电影改编权,跨界成为电影编剧。
译者 颜湘如
美国南伊利诺伊大学法文系毕业,现为自由译者。译著包括:《别相信任何人》《我会回来找你》《龙文身的女孩》三部曲、《S.忒修斯之船》等。
我经过一处工地,夜里十分荒凉,过了几条街,是儿子小学母校的游戏场,金属滑梯在街灯下闪着亮光,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这样的秋夜有股活力,碰触到我内心某个原始角落。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在艾奥瓦西部的童年往事。我想到高中足球赛,想到球场的炽烈灯光照射在球员身上。我闻到转熟的苹果芳香,还有玉米田啤酒聚会上散发的啤酒酸臭味。我仿佛又坐在老旧小货车车厢里,趁夜驶过乡村道路,感觉得到风吹在脸上,车尾灯光中红土飞扬,一整个人生即将在眼前开展。
那正是青春的美好之处。一切都弥漫着一种失重感,还没有做出毁灭性的选择,还没有选定道路,前方岔路纯粹只代表了无限可能性。
我喜爱我的人生,但也许久未曾感受到那种轻松。而今晚这样的秋夜可说是最接近的了。
寒意让我的脑子逐渐清明。
回家会是好事。我想把煤气壁炉的火点燃。以前从未在万圣节之前升火,但今晚冷得不像秋天,在这风里走上一公里之后,我只想端着一杯酒,陪丹妮拉和査理坐在火边。
街道从高架电车轨道下方切过。我从生锈的铁道底下穿越。
对我来说,电车比建筑群的天际线更能代表芝加哥。
这是回家路程中,我喜欢的一段,因为最暗也最静。
这一刻……
没有列车进站。
两个方向都看不见车头灯。
听不见酒吧的噪声。
只有远处天空一架喷射客机的降隆声,已到达最后进场点,即将降落奥黑尔机场。
等等……还有一个声音传来……是人行道上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瞥。
一个黑影朝我冲过来,我们之间距离缩短的速度快到我来不及理解是怎么回事。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脸。
毫无血色的苍白,高高弓起的眉毛像是画的。
噘起的红唇——太薄、太完美。
骇人的眼珠——大而漆黑,没有瞳孔也没有虹彩。
第二眼看到的是一把枪,离我鼻尖约十厘米。
那张艺妓面具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转过去。”
我迟疑着,惊愕得动弹不得。
他用枪抵住我的脸。我于是转身。
我还没来得及讲皮夹在前面左边口袋,他便说:“我不是来抢钱的。往前走。”
我便往前走。
“快一点。”
我便走快一点。
“你想做什么?”我问道。
“闭上你的嘴。”
头上一辆列车轰然驶过,我们走出电车轨道底下的暗处,心脏在我胸口怦怦乱跳。我忽然被一股莫大的好奇心所驱使,密切留意起周遭环境。对街是一处设有大门的连栋住宅社区,而这一侧的街区则有不少店家赶在五点前打烊了。
一家美甲沙龙。一家律师事务所。一家电器行。一家轮胎行。
这一带宛如鬼城,街上空无一人。
“看到那辆SUV了吗?”那人问道。正前方路边停了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车款,警示器啾啾两声。“上驾驶座。”
“不管你想干什么……”
“还是你想在人行道上流血流到死?”
我只得打开驾驶座侧的门,滑坐进去。
“我的购物袋。”我说。
“带着。”他爬上我后面的座位。“发动引擎。”
我手一拉关上车门,将超市的帆布袋收放在副驾驶座的地板上。车内静悄悄的,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脉搏,咚咚咚快速地敲打着耳膜。
“你还在等什么?”他问道。
我按下引擎启动钮。
“打开导航。”
我打开了。
“按下‘搜寻记录’。”
我从来没买过内建GPS系统的车,所以花了好一会工夫才在触控屏幕上找到正确按键。
上面出现三个地点。
一个是我家的地址。一个是我教书的大学。
“你一直在跟踪我?”我问道。
“按普拉斯基道。”
我选了“六零六一六—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普拉斯基道一四零零号”,却毫无概念那是什么地方。GPS的女声指引说:“前方回转,直行一点三公里。”
我打档、转动方向盘,正要驶入黑暗的街道。
身后那人说:“系上安全带。”
我拉下安全带扣好,他也一样。
“贾森,路线听明白了吗?”
“明白。”
开车经过我住的那一区时,我不禁想到这会不会是最后一眼。
红灯亮了,我在住处附近的酒吧前停下,透过副驾驶座的深色车窗,看见店门依旧敞开。我瞥见酒保马特,还有夹在人群中的老同学瑞安,此时的他仍坐在高脚椅上,但已转身背对吧台,手肘凭靠在磨损的木板上,对那群研究生说着什么。说不定他正讲起大学老室友令人惊骇的失败经验,并以此告诫学生,而他们也听得入迷。
我很想大声喊他,让他知道我遇上麻烦了,我需要……
“绿灯了,贾森。”
我加速驶过十字路口。
GPS导航系统指引我们往东穿过洛根广场上肯尼迪快速道路,那平板的女声指示我:“三十米后右转,然后继续直行十五点七公里。”
往南的车辆不多,让我得以将时速固定在一百一十公里。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停冒汗,心里一再嘀咕:我今晚要死了吗?
我蓦然想到,倘若真能活下来,也将以一种新的体悟过完下半辈子:我们离开这个人世和来到人世是一样的,孤孤单单、一无所有。我很害怕,我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需要丹妮拉或査理或是任何人,但是谁也帮不上忙。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正在经历些什么。
州际公路绕过市区西侧边缘,威利斯大楼和它周边那群较低矮的摩天大楼,在夜色中发出祥和温暖的光芒。
在惊恐难当之际,我的心思飞转着,拼命想理出一点头绪。
GPS里有我的住址,因此这不是偶然的遭遇。这人一直在跟踪我,他认识我。由此可知,是我的某个举动导致这项结果。
但是什么呢?
我并不富有。除了对我和我心爱的人之外,我的人生一文不值。
我从未遭拘捕,从未犯过罪。从未和另一个男人的老婆上过床。
当然了,我偶尔会在开车时向人比中指,但在芝加哥难免嘛。
我最后一次也是一次与人发生肢体冲突是在六年级,有个同学用牛奶从背后泼湿我的衬衫,我就往他鼻子揍了一拳。
我从未有意地误解、伤害过任何人,至少不会造成现在开着一辆林肯领航员,还被枪抵在脑后的结果。
我只是一个在学校教书的原子物理学者。
我对待学生,哪怕是成绩最差的,向来除了尊重还是尊重。被我当掉的那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在乎,绝对没有人能指责我毁了他们的人生。我甚至会故意放水,让学生及格。
天际线在侧面后照镜中逐渐缩小,越来越远,就像一道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海岸线。
我壮起胆子问:“我以前得罪过你吗?还是得罪过你的老板?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从……”
“你说得越多,对你越不利。”
我头一次察觉他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怎么也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听过,但我们确实见过。我敢肯定。
我感觉到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
接着又一条。
然后又一条。
他忘了拿走我的手机。
我看到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分。
我已离开家一小时多一点,无疑是丹妮乐想问我人在哪。迟了十五分钟,而我一向准时。
我往后照镜瞄一眼,可惜太暗了,只能看见一点点苍白无血色的面具。我冒险做了个试验,将左手从方向盘放下来搁在腿上,数到十。
他未置一词。
我将手放回方向盘。
那个电脑语音打破静默:“前方六点九公里,八十七街出口下交流道。”
我再次慢慢让左手离开方向盘,偷偷将手伸进卡其裤口袋。手机放得很深,只能勉强用食指和中指碰到,费了好大力气才用两指夹住。
我一寸寸慢慢把它挖出来,每一碰到布料褶皱处,橡胶套子就会被卡住。这时候,我两指指尖感觉到震动——有电话进来。
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后,我将它正面朝上放在腿上,手重新握住方向盘。
趁着导航语音更新下一个转弯的距离,我往下偷瞄一眼手机。
有一通来自“丹妮”的未接电话和三条短信:
丹妮:晚餐上桌了 2分钟前
丹妮:快回家我们饿死了!2分钟前
丹妮:你迷路了吗?:) 1分钟前
我重新集中注意力开车,心里一面在想不知道后座看不看得到手机屏幕的光。
触屏变暗了。我往下伸手按了开关键,滑一下屏幕,输入四位密码,再点一下绿色“短信”图标。最上面便是丹妮拉发的短信,我打开对话记录时,后座的绑架者动了动身子。
我又重新用两手握住方向盘。
“前方三公里,八十七街出口下交流道。”
手机闲置时限到了,荧幕自动锁定,瞬间反黑。
该死。
我又偷偷放下手,重新键入密码,开始打起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封短信。食指笨拙地点击键盘,由于自动选字功能不断搅局,每个字总得试两三次才能打对。
枪口用力顶我的后脑勺。
我本能反应,手一歪便拐进快车道。
“你在干吗,贾森?”
我用一手将方向盘打直,重新转回慢车道,另一手则往下伸向手机,准备点击“发送”键。
他冷不防探身越过前方座位,戴着手套的手绕过我的腰,一把抢走手机。
“前方一百五十米,八十七街出口下交流道。”
“你的密码是多少,杰森?”见我不吭声,他又说,“等等,我敢打赌我猜得到。出生月份年份颠倒过来,对不对?我们试试……三、七、二、一。对啦。”
我从后照镜看见手机的光照亮他的面具。
他读着被他拦截没能送出的短信:“‘普拉斯基一四零零打一一……’,你这个坏孩子。”
我转下州际公路的交流道。
GPS说:“左转八十七街,继续向东行驶六点一公里。”
我们驶进了芝加哥南区,穿过一个我们没有理由涉足的街区。
经过一排又一排组合屋。一个个计划住宅公寓。
空荡荡的公园,里面有生锈的秋千和没有网子的篮球框。
一间间入夜后上了锁并拉下铁门的店家。帮派的涂鸦到处可见。
他问道:“你都叫她丹妮或丹妮拉?”
我喉咙一紧。内心里,愤怒、恐惧与无助感油然而生。
“贾森,我在问你。”
“去死吧。”
他凑上前来,话语随着热热的气息送进我耳里。“你不会想跟我一起死的。你这辈子没受过的伤害,让你尝到你想都想不到的痛苦。你都怎么叫她?”
我咬牙切齿地说:“丹妮拉。”
“从没叫过丹妮?你手机上不是这么写的吗?”
我真想让车子失速翻车,两人同归于尽。
我说:“很少。她不喜欢。”
“购物袋里面是什么?”
“你为什么想知道我怎么叫她?”
“袋子里是什么?”
“冰激凌。”
“你们的家庭之夜,对吧?”
“对。”
我从后照镜看见他在我的手机上打字。
“你在写什么?”我问道。
他没有回答。
此时已离开贫民区,驶过一片不毛之地,感觉甚至不像芝加哥,呈现市区轮廓的天际线也只剩远方地平线上的一抹微光。房屋只剩残壁断垣,一片漆黑,毫无生气。到处早已荒废。
我们越过一条河,正前方是密歇根湖,以一大片漆黑湖水终结这片都市荒野,倒也恰当。
仿佛已来到世界尽头。
也许是我的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