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一书从策划、确定选题,到创作、修改、审读、编辑加工完成历时近四年,作者卢一萍同志参考了海量的史料、宗教、地理等资料,内容涉及国内专著和文献、国外专著、内部资料和亲历者手稿等,还进行了大量的采访实录,搜集了珍贵照片80余幅(由于审读程序的原因,照片没有在书稿中选用)。书稿履行了重大选题报备程序,经过总局和统战部专家审读,史料准确、导向正确、编校合格。
本书的出版,力图再现那个艰苦卓绝的光荣年代,还原扑朔迷离的历史细节以及藏地特有的风土人情,构筑起壮美的英雄史诗格局;本书的出版,将进军西藏、卫国戍边军人们的不朽功勋与奉献精神赋予历史的重量并提升到时代精神的高度,激励当代为国奉献、保卫和建设边疆的勇士们继往开来;本书的出版,还通过这部作品反映出一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生命运,表现出新中国初创时期一代人、第一批西藏建设者高尚的思想品格和精神境界,与藏区群众血肉相连的感情,成为一部大气、雄浑、充满正能量的主旋律作品。
《天堑 西藏和平解放纪实》:
陈锡璋与支台长罗坚商议后认为,他们的电台即使转移到比较隐蔽的地方,每天仍要照常工作,如果被人盯住,人家很可能顺藤摸瓜。再者,要应付好西藏噶厦政府的突然搜查。
一天,知宾土登列门来到噶厦通知诸位噶伦,明日于大札摄政官邸罗布林卡孝登殿举行噶厦会议,噶伦喇嘛然巴·土登贡钦、噶伦索康·旺钦格勒、噶伦噶雪·曲吉尼玛、总管堪布钦绕丹增等前往参加。僧俗官员按时到达后,大札说,印度驻拉萨领事馆代表黎吉生近期向他透露内部情报时称,时下拉萨的汉人中有共产党间谍。目前中国政局不定,如果他们内外勾结,共产党进军西藏的可能性更大。因此,要立即把汉人驱逐出藏,这事关西藏政教安危。
大札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西藏噶厦政府主管审计工作的孜本夏格巴·旺秋德丹去美国等西方国家游说之后,经印度返回西藏,向噶厦禀报说,他与美国总统杜鲁门和国务秘书觉尔奇玛会晤商定,务必阻止共产党人藏,所需武器、弹药、军饷等军事、经济援助,美国答应提供。进而强调要在全藏广征新兵,做好阻止共产党的战备工作。
但实际情况并不像他所言。
1948年1月,西藏地方当局特派夏格巴·旺秋德丹为团长并派在康藏首屈一指的商业巨户“邦达仓”大老板邦达阳丕协助该团活动。因邦达阳丕久在印度、香港等地经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了解国内外情况,是该团政治经济活动的参谋。他们一行五人到达南京后,一面拜访南京中央政府机关首脑,一面暗自探查国共中原战局的胜负情况,以便采取对策。
在此期间,夏格巴没忘发财。他到达南京后,即拜会蒙藏委员会委员长许世英。见到许后,即口头提出要求说,请求中央政府协助西藏得到一点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放在印度的英印剩余物资。据称他为此曾会见驻印度的英国远东最高军事首长蒙巴顿勋爵,要求过问此事。英当局认为此事虽小,但备价购物,恐影响英中盟友关系,婉言谢绝。夏格巴失望后,又想通过国民党政府的关系,谋求取得。许世英当面向夏格巴解释,不便向英国提出这个要求。接着该代表团向许要求,以国家牌价购买50万元美金。当时正值国民党军事上处于不利地位,物价飞涨,黑市美钞涨到官价比的1:38,如果获得,顷刻之间即可牟得巨额暴利。
许世英听后,叫夏格巴写个书面报告,找行政院研究后再说。后经行政院与财政部研究,将结果向蒋介石请示,蒋批示说,目前国家外汇短缺,该团所请暂缓办理,并命善加解释。行政院将文件转蒙藏委员会后,许世英十分为难,仍拟请准其购少许外汇,以示怀柔之意。许又和夏格巴相商,请夏格巴将数目减少。夏格巴很不满意,提出20万元美金,但这个数字依然庞大。许与行政院研究后,即转告夏格巴,说目前国内战局扩大,需用外汇量大,政府对外汇控制很严,即是万元以上都难办到。认为该代表团远道来京,往返印度等地,需用少量外汇,为此,政府在困难条件下,特赠送该团美金2000元,作为旅途之用。
夏格巴闻言大为不满,怒形于色,说西藏有许多事要做,需用外汇,即使再困难,也不至于连做路费的外汇都没有,谢谢你们的照顾。说完匆匆离去,拒绝了国民党的礼物。第二天整个代表团就不辞而别,未留只言片语,离开了南京。而国民党政府机关过了一天才知道,当时向西藏驻京办事处打听,该处答复说,该团已离京,仍经香港、印度原路返藏。
没过几天,国民党特工人员从香港发来电报,告知西藏夏格巴代表团,已由美国驻港领事签署去美护照,搭海轮去美国了。这一下急坏了蒙藏委员会和外交部,他们最担心的是美国政府以国宾身份接待该团,因此造成严重后果。他们频频接触,研究对策。
其实,夏格巴代表团这次到南京来,任务是多方面的。他们固然想在国民党政府手中捞到一笔官价外汇,借以发笔横财,而最主要的还在于西藏当权者企图独立,故暗自观察国内局势变化,他们在国共两党战争中,已明显看到国民党的败迹。西藏地方当局考虑到,如果国民党失败了,共产党主持了国政,他们不信仰宗教,会危及西藏政教大业;如果国民党打败共产党,能维持政权,但西藏仍难以得到独立。可以看出他们既不满国民党,又畏惧共产党,似乎无论哪方胜利,都对他们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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