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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
《简.爱》是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小说以浓郁抒情的笔法和深刻细腻的心理描写,引人入胜地展示了男女主人公曲折的爱情经历,歌颂了摆脱一切旧的习俗和偏见,扎根于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的深挚爱情,具有强烈的震撼心灵的艺术力量。其*为成功之处在于塑造了一个敢于反抗、敢于争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妇女形象——简.爱。
《简·爱》是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在世界文学史上拥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其*为成功之处在于塑造了一个敢于反抗、敢于争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妇女形象——简.爱。
导 读
(代序) 在盖兹赫德:一个九岁的孤女在一个阴冷的日子里带着一本书蜷缩在窗龛里;她被发现了并遭到殴打;她还击并被她的舅母关进了一间可怕的“红房间”。在洛乌德:这个小叛逆者,被遣送到一个伪善牧师监管的慈善学校去挨饿,被宣称为撒谎者,她结交的一个朋友海伦·朋斯因肺结核死在她的怀里。在桑菲尔德:她长大成人,当了女家庭教师,“贫穷、微贱、相貌平平、身材瘦小”,却坚持自己同显贵的男主人罗切斯特的平等地位,她爱上了他并为他所爱,结果他却有一个锁在阁楼里的疯妻子。在沼屋:这个叛逆者沦落为乞丐,找到了亲属,得到一笔财产,当有人专横地号令她通过一种形同死亡的婚姻去从事传教工作时,她也有力量抵抗。在芬丁:叛逆者回到失明和残废的罗切斯特身边,然后说“读者,我同他结婚了”。 这就是《简 ·爱》叙述的由五个部分组成的奇异故事,它在1847年10月里弄得读者大众目眩神迷,按照著名作家威廉 ·梅克庇斯 ·萨克雷的女儿安妮 ·萨克雷 ·里奇的说法,“使得全伦敦都在谈论、阅读和猜测”。安妮 ·里奇当时还是个孩子,她坦承她和姐妹们“手不释卷,这儿读几段,那儿又读几段,被从未梦想过的和至今没有想象到的一阵旋风给刮跑了。 ”夏洛蒂 ·勃朗特这本书的年轻的出版商乔治·史密斯这样回忆自己在一个星期天早晨开始阅读手稿时的情景:“故事很快抓住了我。12点之前我的马到了门口,但我无法放下这本书。 ”他推辞掉所有的约会,一边吃夹肉面包当午餐一边继续读。他囫囵吞下晚饭,“在临睡觉之前读完了这部手稿”。批评家弗雷德里克·哈里森在1895年回忆道:“40年代《简 ·爱》问世,人们发现了一位新出现的天才和一种新的风格,我们都为之激动不已。 ” 《简·爱》不可思议的成功的秘密何在?又是什么激起了后来对小说不利的抨击,将其视为一篇危险的、唤起性别意识的女性主义宣言,一部蕴含着为世所不容的怒火的灼热圣书,喷吐出宪章主义和19世纪40年代后期欧洲革命的火焰?《简 ·爱》非常个人化的叙述语调是不容忽视的。萨克雷曾总结这部书深入读者内心和打动读者心灵的力量,他在夏洛蒂 ·勃朗特英年早逝之后这样问道:“她的读者中有谁不是她的朋友? ”向读者讲话的那种温柔亲密和坦率真切的语气,再加上小说初版时据说是一个叫作“柯勒 ·贝尔”的不知名者所编辑的“一部自传”,都使得小说的朋友们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不愿公开身份的人,并且希望了解有关他的更多的情况。与此同时,小说的敌人则被其凶猛的非女性化语调和富于煽动性的意蕴给吓坏了,竭力抗拒它的无所讳饰的感情和它的引诱力。在政治激进主义正威胁着稳定秩序的边界的时期,《简 ·爱》的声音表达着性爱激情、社会底层的渴求和女性的愤怒。公众的好奇心渴望着揭晓作者的隐匿身份。勃朗特姐妹都用了听上去很像男性的假名,因为她们知道文学批评界盛行着双重标准,也就是说女性作者是没有希望获得公正评价的。不过这署名之谜却恰恰使得公众要弄清《简 ·爱》真实作者的渴望如火上浇油。夏洛蒂 ·勃朗特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或者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夏洛蒂 ·勃朗特也就是阿克顿 ·贝尔和埃利斯 ·贝尔吗(安妮·勃朗特的《阿格尼丝 ·格雷》和艾米莉 ·勃朗特的《呼啸山庄》随《简 ·爱》之后于同年12月付印)?颇有影响的小说家和批评家乔治·亨利·刘易斯凭直觉察知,这部小说“来自一个挣扎、受罪、忍受深重苦难的精神的深处”,乃是一位女性的手笔。他也折服于小说的个人感染力:“你赞赏她,你爱她——爱她是因为那坚强的意志、坦诚的心灵、那一片爱心以及那个独特而迷人的人物。 ”他认为《简·爱》以“现实——深刻的、意味隽永的现实”为特征,可谓触及了夏洛蒂 ·勃朗特的本质。 在作者身份为世人所知、并被伦敦文学界精英奉为名流的时候,刘易斯却又以一句玩笑话来伤害作者,他说:“我们之间应该有一条同情的纽带,勃朗特小姐,因为我们都写了些下流的书。”教养高雅的贵妇赫谢尔夫人忠告人们不要把这本书随手乱放,让自己的女儿读到,而保守的书评家伊丽莎白 ·里格比则在日后臭名昭著的评论中妄加猜测说,假如这部小说不是一个男人写的(《简 ·爱》里显示出对烹调和服装一无所知,似乎是出自男人的手笔),那么它一定是一个犯有性过失的人的作品。在作者的性别问题上,作为知识分子和小说家的哈里特 ·马蒂诺毫无幽默感地断言说,《简·爱》中某个描写在铜圈上缝纫的段落“只可能是一个女人或者一个装潢师写的”。其他人则认为那种富有力度的文风排除了作者是女性的可能性。 作者并不是一个初学写作者。夏洛蒂 ·勃朗特于1816年出生在桑恩顿,在约克郡的哈沃斯长大,早年丧母,因姐姐玛丽亚和伊丽莎白未成年而夭折,她成了关系紧密的小家庭中四个孩子里的长姊,这四个成长着的年轻作家后来为他们的安格里亚和冈德尔的幻想世界创作出了史诗式的文学作品。父亲帕特里克 ·勃朗特是哈沃斯的圣迈克尔和众天使教堂的终身副牧师,薪俸微薄,全家维持着穷困而劳苦的体面生活。担任学校教师和女家庭教师的夏洛蒂因为发育不良、肤色难看、其貌不扬而饱受自惭之苦,别人待她就像她“并不存在似的”,正如她曾苦涩地述说过的那样:一个女家庭教师“并不被认为是一个活着的、有理性的生命”。她在1842年抓住了到布鲁塞尔的赫格寄宿学校受教育的机会。她在那儿爱上了她的教师康斯坦丁 ·赫格,这段爱情尽管似乎很痛苦,却激励着她去向他学习写作原理和接受编校训练,而在1844年她返回哈沃斯之后,发现了妹妹艾米莉的诗歌手稿,便鼓励她的两个妹妹于1846年出版了她们的诗集。1847年,她们着手出版艾米莉的小说《呼啸山庄》和安妮的《阿格尼丝 ·格雷》的书稿,也包括夏洛蒂的《教师》,但后者被退了稿。夏洛蒂并不气馁,开始写一部新的小说,在1847年8月24日将书稿送给了出版商乔治 ·史密斯。几个月内,这位隐士便成了轰动当世的名人。 史蒂夫 ·戴维斯(Stevie Davies) 伍厚恺 译
夏洛蒂·勃朗特,英国女作家。她与两个妹妹,即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在英国文学史上有“勃朗特三姐妹”之称。1847年,夏洛蒂;勃朗特出版长篇小说《简;爱》,轰动文坛。1848年秋到1849年她的弟弟和两个妹妹相继去世。在死亡的阴影和困惑下,她坚持完成了《谢利》一书,寄托了她对妹妹艾米莉的哀思,并描写了英国早期自发的工人运动。她另有作品《维莱特》(1853)和《教师》(1857),这两部作品均根据其本人生活经历写成。
伍厚恺,教授,四川大学世界文学专业文学硕士,英国威尔士大学访问学者,曾任四川大学文学院教研室主任、重点学科负责人,现任文理学院文学与传播学系主任。长期从事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著有《欧洲小说史》、《孤独的散步者——卢梭》、《寻找彩虹的人——劳伦斯》、《弗吉尼亚;伍尔夫:存在的瞬间》和《外国文学知识辞典》等专著,主编《外国文学名著袖珍文库》、《世界文学名著快读》和《远方的诗神:阅读外国文学经典》等,翻译《大森林里的小木屋》系列、《文学理论的未来》、《简爱》、《弗洛斯河上的磨坊》、《英美哥特小说选》等。
我走了进去,他就站在那里。
“过来问我早安呀。”他说。我高高兴兴地走上前去,现在我接受的不再是一句冷淡的话,甚至也不是握一握手,而是拥抱和吻。被他这样热恋、这样爱抚,似乎是很自然的,也是很惬意的。 “ 简,你看上去就像鲜花在开放,笑盈盈的,很漂亮,”他说——“今天早晨真的很漂亮。这就是我那苍白的小精灵吗?这就是我的芥子 a吗?就是这个容光焕发的姑娘,脸上长着笑靥、嘴唇像玫瑰、栗色的头发像缎子般的光洁、栗色的眼睛光芒四射?”(读者,我的眼睛是碧绿色的,不过你得原谅他的这个错误:我想这是因为在他看来我的眼睛染上了新的颜色。) “这就是简 ·爱呀,先生。” “不久就会成为简 ·罗切斯特了,”他补充道,“四个星期之后,简妮,一天也不多。你听见了吗?”我听见了,但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它使我一阵眩晕。这个宣告带给我的感觉固然与欢乐相一致,却更是某种尤为强烈的感受——某种令人震动、令人惊愕的感受:我觉得它几乎与恐惧相近了。 “你刚才脸上发红,现在却变得苍白了,简,这是什么原因呢? ” “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简 ·罗切斯特,它听上去是多么陌生啊。 ” “是的,罗切斯特太太, ”他说,“年轻的罗切斯特太太——费尔法克斯 ·罗切斯特的小新娘。 ” “这绝不可能,先生,这听上去不太可能。人生现世绝不可能享受到完全的幸福。我并不是生来就配享有与我的其余同类所不同的命运:想象这样的命运竟然落在我身上,真是一个神话——真是一场幻梦。” “我能够,而且一定要使它变成现实。我今天就要开始。今天早晨我给我在伦敦的银行家写了信,要他把他所保管的一些珠宝——桑菲尔德世世代代女主人的传家珍宝,给我送来。我希望在一两天之后就能把它们倒进你的裙兜里;假如我要娶的是一个贵族小姐,那么我所能给她的一切特权一切关切,都要给予你。 ” “啊,先生!——不要介意什么珠宝!我不喜欢听人说到这些东西。送珠宝给简 ·爱,这听上去不自然,也很奇怪。我倒宁愿不要它们。” “我要亲手给你的脖子围上钻石项链,给你的额头戴上宝石饰环,这会很适合你的——因为至少大自然已经在这个额头上印上了她高贵的专有印记;我还要给这双纤美的手腕戴上手镯,给这些仙女般的手指套满戒指。 ” “不,不,先生!想想别的问题,谈谈别的事情,换个调子吧,不要把我当作一个美人儿似的和我说话。我是你的相貌平凡、教友派教徒似的女家庭教师。 ”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美人,是个正好符合我的心愿的美人儿——娇小而飘逸。”“你的意思是说,纤弱渺小、无足轻重吧。你是在做梦,先生——不然就是在嘲笑。看在上帝名下,不要讽刺人了。 ”“我也要让世人承认你是一个美人儿。 ”他继续说下去。这时我 却对他的那种语调真正感到不安了,因为我觉得他要么是在欺骗他自 己,要么就在试图欺骗我。“我要让我的简穿上绸缎的花边衣服,她的头发上还要戴上玫瑰花,我还要用无比贵重的面纱盖在我最心爱的头上。” “到那时候,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先生,我就不再是你的简·爱,而是个穿着小丑服装的猿猴——一个披着借来的羽毛的悭鸟啦。我不愿穿上宫廷贵妇的长袍,也就像我不愿看见你,罗切斯特先生,用演戏的服饰打扮自己一样。而且,我不会说你漂亮的,先生,尽管我爱你非常深——爱你太深了,就不会奉承你。你也不要奉承我吧。”然而他并没有留意我的异议,却继续发挥话题。“就在今天,我要带你乘马车到米尔科特去,你一定要为自己挑几件衣服。我告诉过你,我们要在四星期后结婚。婚礼将在那下边的教堂里静悄悄地举行;婚礼后我就会立即带你到城里去。在城里短暂逗留一阵,我就要带上我的宝贝到离太阳更近些的地方去——到法国的葡萄园和意大利的平原去,她应当看看古老传说和现代记载中的一切著名的东西。她也应当品尝品尝都市生活的风味。而且,她应当把自己和别人做一番公正的比较,从而学会看重她自己。 ” “我要旅行?——和你一起吗,先生? ” “你应当住一住巴黎、罗马和那不勒斯,还有佛罗伦萨、威尼斯和维也纳。所有我曾经漫游过的地方你都应当重游:凡是我的马蹄践踏过的土地,你那精灵似的脚步都应当走到。十年前我半疯狂地跑遍了欧洲,伴随我的是厌恶、憎恨和愤怒;现在我被治愈了,净化了,我要带着一位真正的天使做我的抚慰者,旧地重游。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朝他笑。“我可不是什么天使,”我断然地说,“在我死以前我也不愿做一个天使:我要做我自己。罗切斯特先生,你不应该指望,也不应该要求我能有什么天上的东西——因为你会得不到的,正像我从你那儿也得不到一样,我根本就不曾预期得到这个。 ” “那你从我这儿预期得到什么呢? ” “有一个短暂的时期,你或许还会和现在一样,——只是一个很短的时期,然后你就会冷静下来,接着你就会变得反复无常,再往后你会变得很严厉,而我则是费尽力气来讨你欢喜。不过,等你对我完全习惯了以后,你或许又会喜欢我——我说的是喜欢我,而不是爱我。我猜想,你的爱情在六个月以后,或者要不了六个月,就会化为泡影。我在男人们写的书里读到过,那是丈夫的热情所能维持的最长时间。不过,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朋友和同伴,我希望绝不要变得让我亲爱的主人感到十分讨厌。 ” “讨厌!又会喜欢你!我想我实在是又会喜欢你、更加喜欢你的;我一定要叫你承认我不仅喜欢你,而且爱你——忠诚、热烈、坚贞不渝。” “不过你不会反复无常吧,先生? ” “对于那些仅仅凭着容貌来取悦于我的女人,当我发现她们既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当她们向我暴露出平庸、浅薄,或许还有愚蠢、粗俗和乖戾的时候,我简直就是魔鬼;可是对于明澈的眼睛、雄辩的舌头、火铸的灵魂和可屈而不可折的性格——既柔韧又牢固、既驯顺又坚定——我却永远是温柔而忠实的。 ” “你遇到过这样的性格吗,先生?你爱过这样的性格吗? ” “我现在就爱着它。 ” “但是在我之前呢?——假如我在某个方面真的达到了你那苛刻的标准。”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和你相像的人。简,你使我愉快,同时你又主宰着我:你看上去很顺从,而我正喜欢你给我的那种柔顺的感觉;当我把这束柔软的丝线绕在指头上的时候,它带给我一阵震颤,传上手臂并且直到心里,我被影响了——被征服了;而且这种影响有一种我无法表达的甜美,我受到的这种征服则具有一种魔力,足以超越我所能赢得的任何胜利。你为什么笑啊,简?你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神秘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 “我正想到,先生(要体谅我的这种念头,它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的)——我正想到海格立斯和参孙以及迷惑了他们的美女——” a “你在这样想,你这小精灵——” “嘘,先生!你刚才那番话说得很不聪明——正像那些先生们做得不聪明一样。不过,要是他们结了婚,无疑会用做丈夫的严厉来补偿他们作为求婚者时的温柔。我担心你也会这样。到了一年以后,要是我要求你给我一个你觉得不便给予,或者不高兴给予的恩惠时,我真不知道你会怎样回答我哩。 ” “现在就要求点什么吧,简妮——即使是最微小的事。我渴望受到请求——” “我确实要请求了,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祈愿。 ” “说吧!不过你要是带着那样的表情抬起脸来微微一笑,我会连你请求什么都不知道就发誓同意的,那真会让我变得像个傻瓜。 ” “完全不会,先生,我只要求这件事:不要叫人送珠宝来,也不要给我头上戴玫瑰花。你倒不如在你那条朴素无华的手帕上镶上一道金子的边哩。” “我倒不如‘给纯金再镀金’ b哩。我明白这个道理:我同意你的请求——暂时同意。我会收回我给我的银行家的命令。但是你并没有要什么东西啊!你请求的只是取消一件赠礼:再试试吧。 ” “好吧,那么,先生,就请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在有个问题上我 的好奇心被大大地激发了。 ” 他显得很不安。“什么?什么?”他急忙说,“好奇心可是一个危险的请求呀:好在我没有发誓要同意每一个请求——”“可是答应这一个请求绝对没有危险啊,先生。 ”“说吧,简:不过我宁愿你是想要我的一半田产,而不是要打 听——或许是——打听一个秘密。 ” “得啦,亚哈随鲁王 a!我要你的一半田产来干什么?你以为我是个放高利贷的犹太人,要在土地上来找好的投资吗?我宁愿要你全部的心里话。既然你让我进入你的心里,你就不会不让我听到你的心里话吧?” “我欢迎你来听我所有的值得一听的心里话,简;不,为了上帝的缘故,不要希望背上无用的负担!不要渴望毒药——不要变成一个十足的夏娃来拖累我! ”b “为什么不呢,先生?你刚才还在对我说,你是多么喜欢被征服,你感到被强行说服又是多么愉快。你不认为我最好利用你的这个自白,开始哄骗和请求——如果必要甚至加上哭闹、生气——仅仅是为了试一试我的力量吗? ” “我看你不敢做任何的实验。侵犯,放肆,把戏就全砸了。 ”“是这样吗,先生?你马上就经受不住啦!你现在那模样多么严厉啊!你的眉毛皱得和我的手指一样粗了,你的额头就像我有一次读 过的某首惊人的诗里所说的,‘雷霆堆积的天空’。我猜想,先生,那将是你结婚以后的神气吧? ” “假如那将是你结婚以后的神气,我,作为一个基督徒,马上就会放弃与一个十足的鬼怪和火蛇做伴的念头。不过你请求的是什么呢,你这东西?——说出来吧!” “嗨,你现在这么没礼貌了,不过我喜欢鲁莽远远胜过奉承。我宁愿做个东西,也不愿做天使。我非得问问不可的是——为什么你要煞费苦心地让我相信你娶英格拉姆小姐呢? ” “就只是这个吗?感谢上帝,这还不算太糟!”这时他那浓黑的眉毛舒展开来了;他低下头,向我微笑着,抚摩我的头发,仿佛因看到避开了一个危险而感到很高兴。“我想我可以坦然自白,”他接着说,“哪怕我会使你有点儿生气,简——而且我已经看见你生气的时候会变成怎样一个喷火的小妖精。昨天晚上在冷冷的月光下你就发过火,那时候你要反抗命运,宣布你的地位和我是平等的。简妮,顺便说一句,是你向我求婚的。” “当然是我。不过请你回到我的话题上来,先生——英格拉姆小姐是怎么回事?” “哦,我假装向英格拉姆求婚,是因为我希望使你疯狂地爱上我,就像我疯狂地爱着你一样;而且我知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嫉妒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同盟者。 ” “妙极了!现在你可真渺小;——不比我的小拇指尖大一点儿。那样做真是奇耻大辱。你就一点也没考虑英格拉姆小姐的感情吗,先生?” “她的感情集中起来就是一种——骄傲;而骄傲正需要受屈辱。你嫉妒吗,简? ”“你不要管,罗切斯特先生——了解这个对你来说绝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你再一次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认为英格拉姆小姐不会因 为你的虚情假意而感到痛苦吗?难道她不会觉得自己被扔掉、被遗弃 了吗?” “不可能!——正好相反,我告诉过你她是怎样抛弃我的:一想到我会破产,她的热情一下子就冷却下来,或者不如说就熄灭了。 ” “你的心真是又古怪又诡诈,罗切斯特先生。恐怕在有些问题上,你的行为原则是怪僻的。 ” “我的原则从来没有受过训练,简:它们因为缺乏关怀,可能长得有点儿歪了。” “再认真地说一遍:我可以享受已经给予我的巨大幸福,而不必担心别的任何人正在忍受我自己不久前感受到的那种刺心的痛苦吗?” “你可以,我善良的小姑娘,世界上再没有别人能像你一样对我怀着同样纯洁的爱情;因为我把那舒适的膏油——对你爱情的信念,涂抹在我的心灵上了,简。 ”我把嘴唇转过去,亲吻那只放在肩头的手。我深深地爱着他——比我相信自己能说出来的还要深——比语言能够表达的还要深。 “再要求点什么吧, ”他随即说道,“被你请求,并表示同意,那是令我快乐的事。 ”我又一次准备好了我的请求。“把你的打算告诉费尔法克斯太太吧,先生。她昨晚看见我和你一起在大厅里,她大吃一惊。在我再见到她以前,给她做些解释。被这样一位好心的女人误解,使我痛苦。” “到你房间去,戴上帽子, ”他回答道,“我想让你今天早上陪我到米尔科特去一趟;趁你在为乘马车做准备的时候,我要启发启发这位老太太的理解力。她是不是认为,简妮,你为了爱情牺牲了一切,并且认为不值得呢? ” “我相信她准以为是我忘了自己的地位和你的地位,先生。 ” “地位!地位!——你的地位是在我的心里,在那些要侮辱你的人的头顶上,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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