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之可》志在以一种独立纯粹的阅读趣味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发现、筛选、整理那些兼具史料性、思想性、文学性的历史文化大散文——既有学者的深邃,旨要高迈、洋溢着天赋和洞见,又有文人的高格,灵动优美、感动人心,以价值力量的文字,剑指“文史之旨趣,家国之气象”。
《人间惆怅雪满头》为《语之可》系列的第7本,收录了蓝英年、梁衡、祝勇、汪兆骞等诸位名家的大历史散文。
后记
在出版界和报业从事编辑工作多年,每天的阅读中,有许多意境阔远、独抒性灵的文章跳脱出来,却往往由于不符合图书选题或报刊版面的需要而最终割爱,殊为遗憾。最近这些年我所供职的《作家文摘》是一份内涵丰富、偏重文史的文化类报纸,拥有一支视野开阔、眼格精准的编辑队伍,茶余饭后的研谈中深感一些有嚼头的选题有必要进一步地深化或拓展,慢慢构思出一本内容偏重轻历史的杂志书雏形,意欲采用连续出版物的形式,在大部头的图书与快节奏的报刊之间取“中”,融合报刊的轻便丰富和书籍的系统深入,既不会使读者产生需要正襟危坐啃读长篇出版物的畏惧心理,又不会觉得不够有料,因浅尝辄止而怅然若失。
为了体现一种对高迈深远文字的追求与向往,这本连续出版物取名《语之可》,书名受启发于孔子所言“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书的定名颇费踌躇,曾有《语可》《语上》之名,最后定名于《语之可》,是觉得这样语感更富于变化,语义也更丰富。特邀北京大学著名教授赵白生翻译成英文,赵教授初译“Beyond Words”,已觉极佳,不想他又颇费思量地译作“Proper Words”,我觉得这两个都是言近旨远,很棒地表达了我们所想表达的意味。
具体的选稿约稿,我们希望能够秉持一种独立纯粹的阅读趣味,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发现、邀约、筛选、整理那些兼具史料性、思想性、文学性的历史文化大散文。这些作品应该既有学者的深邃,旨要高迈、洋溢着天赋和洞见,又有文人的高格,灵动优美、感动人心,能够以最有价值最具力量的文字,剑指“文史之旨趣,家国之气象”。其余,英雄不问来路,无论作者声名,无论是否原发。
《语之可》原计划每季度推出一辑,每辑三册,每册6万到8万字,5到10篇文章,文章长短数千字至一两万字不等。每册所收文章内容旨趣相近,围绕一个画龙点睛的分册主题。每册都配有一组绚丽多姿的文艺插图,附有背景介绍和衍生的艺术史知识,构成一个微型的纸上主题画展,以期与内文的气质一脉相承,珠联璧合。装帧上我们希望这本书精巧易携、简静大气。
一位作家曾感慨:编辑是一群无声、无名的人,他们的一生像一块巨大冰岩,慢慢在燥热的世间溶化。这是个纸质出版从田园牧歌步入挽歌的时代,几个有点理想、有点激情又有点纠结、有点随性的编辑,究竟能做点什么呢?要不要做点什么呢?始终难忘讲述一群辞典编辑日常的日本小说《编舟记》,书中这样解释事业的“业”字:是指职业和工作,但也能从中感受到更深的含义,或许接近“天命”之意。如以烹饪调理为业的人,即是无法克制烹调热情的人,通过烹饪佳肴给众人的胃和心带来满足。每一个从业者,都是背负着如此命运、被上天选中的人。也许,我们这些以编辑为志业的人就是一群无法克制编辑热情的人,能够为读者呈奉出几本可资信赖的读物正是上苍给我们的机遇。一事精致,便可动人。很多英伦品牌历经数百年沉淀,淬炼出一种经久不衰的高尚风范,每件单品都仿佛在唤回一个逝去的优雅世界。纸质读本也是一种历久弥新的单品,以其可触可感,有热度、见性情的朴素温暖着人们的情感与记忆。在这个高速运转、速生速朽的时代,我们唯愿葆有初心,以真诚,以纯粹,以坚守,分享打动内心的文字,也期盼这文字的辉光映亮更多的人。
虽然沉潜思量多年,就本书的出版而言,由于主观的懒散及客观的冗务,却是各种拖延蹉跎,只是在工作之余零敲碎打,有一搭无一搭。直到2017年初,《语之可》第一辑《可惜风流总闲却》《英雄一去豪华尽》《也无风雨也无晴》才面世。此后的出版仍难脱我们的散漫风格,并不能严格按照原计划的每季度一辑的时间推出,第二辑《谁悲关山失路人》《白云千载空悠悠》《频倚阑干不自由》至7月才出版。好在图书出版后读者给予了热情的支持与期待,许多作者也表现出毫不计较的信任,我们感念之余深受鼓舞,决心使《语之可》不断成长,日臻美好。
临事是苦,回想是乐。不管如何沉吟,最后收束时似乎总是感觉仓促而不满足,或是眼高手低,或是现实所羁,力有不逮,粗疏和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敬请各位方家指正。
张亚丽
二〇一七年秋
祝勇,作家、学者。1968年生。北京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柏克莱大学驻校作家,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全国青联第十届中央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阅读》、《布老虎散文》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