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宫醴泉铭》是唐代碑刻,公元632年镌立于陕西宝鸡麟游县,原碑现藏于碑亭景区。碑上文字由魏徵撰文,欧阳询书写,记述唐太宗在九成宫避暑时发现醴泉之事。全碑共24行,行满50字,碑高2.44米,宽1.18米。《九成宫醴泉铭》笔法刚劲婉润,兼有隶意,是欧阳询晚年之作,历来为学书者推崇,是欧体楷书的典范,被誉为“天下一铭”。
《黄自元临九成宫醴泉铭节选》将黄自元临写的《九成宫醴泉铭》与原碑拓本对照印刷形成一个跨页,方便书法爱好者研究、对比、临摹。
古人云:“半部《论语》治天下”。表面看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一般人立身处世,尚需要各种知识和学问,更不要说治理国家这样的大事了,半部《论语》怎能够用?但仔细思考,也颇有几分道理,因为,无论做任何事情,口八要深入下去,达到炉火纯青、举一反三的地步,这件事情也就做成了大半。世间最常见最普遍的毛病就是什么都知道一点点,但什么都是浅尝辄止,半途而废,到头来一事无成。
人的生命长度有限,时间精力有限,生存空间有限,加之随时随地都会受到主客观条件的限制,一生中不可能做太多的事情;如果在一生中能够将一两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也就很不容易了。这就要求人要学会选择,学会放弃,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上,不贪多求全,不泛滥无归。
说到书法,似乎也需要提到“专精”我曾经看到过不少这样的介绍,说是某某书法家篆隶楷行草,样样精通,甚至说能够写上百种的书体,有的还在许多地方举办过展览。初看介绍,很是佩服,因为根据自己几十年学习书法的经验,我深深体会到,单是把一种书体写好就很不容易,遑论其他。等到看了相关报道中的一些图像,觉得满不是那么回事,充其量口八是照猫画虎而已,哗众取宠、制造噱头的动机远远超过了作品本身。即使是古今的大书家,也没有“十项全能”。王羲之很是自负,自称一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又说“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可见,王羲之对于张芝的“精熟”尽管有些不服气,但也是承认的。东晋之后,名垂史册的书法家有许多位,但找不出一位是诸体兼善的。元代的赵孟频称得上全才,但最能代表其水平的还是楷书或是行楷,其篆隶只能归入“能品”之列。近现代书家也同样如此,大多也是在一两种书体上有过人之处。
这也说明,学习书法其实用不着诸体皆学,更不要追求诸体兼善,只要有一两种书体站得住,就足以傲视群雄了。说得更具体一点,口八要在一两种碑帖上达到形神兼备的程度,也就奠定了步入书法殿堂的基础。实际上,临摹碑帖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观察、不断体味、不断理解原碑帖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咀嚼、消化进而升华的过程。这就如同诵读古诗文,每诵读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悟,最后融入自己的精神,化作自己的气质。比如,吴昌硕之于《石鼓文》,几十年浸淫其中,临写无数遍,终成一代大家。他的篆书、隶书、行草乃至绘画的用笔,也都有《石鼓文》的影子。又如,黄自元之于《九成宫醴泉铭》,其点画、结体以及精神气质,都达到了纯熟的程度。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黄氏的《间架结构九十二法》。再如,顾随之于《同州圣教序》,其点画之精到,结体之完美,气度之高妙,令人叹为观止。顺便说一句,顾随在书法上受教于沈尹默,而且,沈尹默最为拿手的就是褚遂良的《圣教序》。但是,顾随并没有亦步亦趋地模仿沈尹默,而是学师之所学,直接临摹《圣教序》,终具自家面目。其实,吴昌硕、黄自元、顾随对于著名碑帖的临摹就是通常所说的“看家本领”。评价一个书家的功力,一个最重要的方面就是看他有没有“看家本领”。具备了‘看家本领’就具备了“底气”就具备了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基础,也就具备了向更高层次迈进的资本。否则,就会失去根基,失去依托,最终也会失去自我。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决定编辑出版“名家临名帖丛书”通过对照的形式,将清代以来书法名家临写的著名碑帖展现给读者,意在使读者看到书法名家的“看家本领”,从而受到启发,得到借鉴,最终使自己具备真正的“看家本领”;同时,加深对书法的认识和理解,进而提高创作水平,为中国书法的传承和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黄自元(1837--1918),字敬舆,号澹叟,湖南安化县龙塘乡人,清末书法家,实业家。生于道光十七年(1837),清同治六年(1867)举于乡,次年殿试列第二(榜眼),授翰林院编修。曾任顺天乡试同考官和江南乡试副考官。民国7年(1918)病逝。曾临摹《间架结构摘要九十二法》书帖,为该书的推广做出了重要贡献。
中国书法有着五千余年的历史,书法遗迹各具面目,不胜枚举。我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都把这些遗迹当作临摹的范本,必须选择那些具有典型的审美价值,在中国书法史上具有代表性、永恒性乃至里程碑意义的作品。此次收录的临摹作品是示范性的选临,这套丛书采取逐页对应的形式,将原帖和临本紧密结合,一一对应,可以使临习者看到原帖和临本之间的异同,从而感受到书家对原帖的理解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