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关于人与狗狗之间感情的真实故事的书。
美国退伍军人罗布在2015年陷入人生低谷:事业不顺、婚姻破裂、原生家庭关系紧张、最亲密的哥哥早已去世,只有领养多年的拉布拉多犬贝拉一直陪在他身边。那年五月,贝拉罹患骨癌,癌细胞转移到肺部,只能进行截肢,医生判定贝拉寿命只剩三到六个月。
已经无路可退的罗布看着贝拉依旧活泼、快乐,喜欢往外跑,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退掉租来的房子,带着仅有的积蓄,开着一辆车,和贝拉沿着海岸线环游美国。2015年秋季,他们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经过了32个州,爬山、看海、看夕阳、在原始公园里撒欢,在偶遇的小孩中间玩耍,旅途中还遇到很多善意和温暖的陌生人。罗布靠售卖自己的摄影作品赚取路费,和贝拉露宿车中以尽量节省开支。罗布那充沛的爱,或许给了贝拉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的旅途,几乎延续了一年。
但病魔终究是无情的,2016年10月,贝拉体内的癌细胞迅速扩散,来不及进行任何治疗。10月29日,在贝拉喜欢的草地上,在罗布温暖但有些颤抖的怀抱中,贝拉被兽医施行安乐死。
贝拉虽然去世,但他们距离旅途终点还有一点距离。罗布带着贝拉的骨灰继续前行,在旅途终点,罗布将贝拉的骨灰撒入大海,那是贝拉最喜欢的地方。
在这场旅途中,罗布学会了陪伴与珍惜,也更加懂得珍惜生命。他走出了人生低谷,变得积极乐观,也慢慢寻找到新的爱情,并领养了新的爱犬。但贝拉永远在他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罗布与贝拉旅行途中,身为业余摄影师的罗布一直坚持摄影和在社交网站更新,陆续获得了众多网友的关注,在被美联社、CNN、今日美国等媒体报道中,事迹甚至传到澳大利亚和亚洲。
前言 在美国的某条路上
丰田超霸的车窗上结了一层薄霜,阳光穿过后车窗照射进来,我慢慢睁开双眼,看见心爱的巧克力色拉布拉多犬“贝拉”正安稳地睡在温暖的毛毯围成的舒适小窝里。我俩紧挨着缩在睡袋里面——对于一个人和他的狗来说,这距离简直不能再近了——我满足地呼出了一小团白气。我看了看表,早上六点,还早得很。我伸出手臂,把贝拉搂在怀里。眼皮可真沉,于是我又闭上了眼。几秒过后,就响起了鼾声。
哧溜,哧溜,哧溜。
我又睁开了眼,这次是因为有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在舔我的脸。适应周围的光亮之后,那个模糊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体格硕大的贝拉正盯着我,鼻子贴着我的鼻子,细细的须毛扎得我脸颊发痒。我能感受到她铜褐色大眼睛里的爱意。我看了眼表,希望刚刚睡了个好回笼觉,然而才六点十分。
“哎呀,宝贝,”我嘟囔道,“我们不能多睡一小会儿吗?”
哧溜,哧溜,哧溜。她继续舔着我的脸,好像在说:“不行,爸爸,起床时间到了!”
呃,有必要说明一下,我没疯。但我得诚实地说,我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缺根筋。我能想象旁人往我车里窥探的画面。“看呐看呐,他在跟他的狗对话,还给她编了词哎!”好吧,可能我是疯了,但我很确信,要是贝拉能说话,那她要说的跟我想的内容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我知道人们常会把自己的宠物人格化,这也许有些可笑,但我敢发誓,我跟贝拉之间绝对不会有读不懂彼此想法的时候。所以我们才能成为这样一对好伙伴。因为我们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需要些什么。而今天早晨,除了彼此以外,我们什么也不需要。我把头移来移去,试图躲开她舌头的“袭击”,但贝拉把我按得死死的。我的抗拒毫无效果。这么一折腾,就不可能再继续睡了。
“好吧好吧,”我放弃道,“我起床,我起床。”我坐起身来,伸展着胳膊。
嘭,嘭,嘭。她用尾巴拍打着车窗:“对啦爸爸,对啦!就是这样!继续继续!”
我又凑近些看了看她,脸上的疲惫和倦意瞬间一扫而空,充满了快乐与希望。我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抱紧,喃喃地说道:“宝贝,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可真幸运啊。”她挣脱我的怀抱,蹦跶着,好像在对我发牢骚:“是吗,挺好的挺好的。那就快点把早餐给我吧!”
“哈哈,行,行。我就是个饲养员。”
我移到装贝拉食物的桶那儿,给她倒了一碗粗粒狗粮。贝 拉吞食的时候一直摇晃着尾巴,而我就趁这时候套上了裤子和T恤。贝拉一吃完,我就套好夹克衫和靴子,打开后车门,然后帮她下车。附近有一条林中小径,感觉很有意思,我们准备去那儿散散步。清晨的树林里寂静无风,我松开了贝拉的牵引绳,让她自由地奔跑。贝拉东闻闻西嗅嗅,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简直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哇。我真的好幸运啊,我心想。旅途中每个早晨都是这样开始的。在这一路上,我每天都在贝拉的亲吻下醒来,绝无例外。不管是因为她想告诉我她爱我,还是因为她只是想把我叫醒,填饱她无底洞一般、需要按时按点进食的肚皮,贝拉对早晨的到来总是那么兴奋。她对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感到兴奋。
我们回到越野车(我亲切地叫它“露丝”)旁,准备开启一天的新旅程。我打开侧门,帮贝拉上去,让她在客座上待好。然后我从车前面绕到另一边,打开另一侧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车子稳稳地启动。当我们驶出停车场的时候,我发现贝拉正在微笑。我也一样。开头如此完美,那这一天基本就不会糟。
我不知道贝拉到底还能活多久,而且,没错,我对此很是担忧。但在这明媚的早晨,贝拉的身体状况还很不错,所以我把这些令人焦虑的念头都抛到了脑后。天空湛蓝,方向无误,我提醒自己,我和贝拉正在探险。我们的旅程还远没有到达终点,我们还要继续前进。我很爱这条狗,所以我想最后再带她来一场冒险,把我能给的一切都给她。但我明白,贝拉也在帮我。她在帮我寻找一些我迫切需要的东西。
这是一条归家的路。
罗布·库格勒
美国退伍军人,1982年生。从世俗意义上讲,除了曾入伍海军陆战队驻扎伊拉克当修理兵外,他的人生是平凡乏味的。他曾经有过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在小城市里和妻子做着小生意,日子辛苦但也过得去。但原生家庭的不幸和童年遭遇霸凌的负面经历,让他一直渴望能够变成帮助别人、对别人有用的人。他心中也一直有个演员梦。因参与龙卷风灾区救援,错过《真爱如血》的重要试镜,演员梦碎。他再次陷入“自己没用”的心理困境中。在人生低谷和贝拉一同环游旅行,是他拯救自己的**方式,旅行结束,送走贝拉。他也完成了救赎,现在的他,继续打拼着事业,做着热爱的救援工作,重新成为了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再见,贝拉》是他**的一本书,是献给自己,更是献给贝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