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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认,这次回父亲的老家玛珥湖,不是养伤治病,而是为了偷窥一个女人洗澡。
月光有些暧昧,轻佻地洒了一地,似乎很明亮,可就是让你看不清楚。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和树边的湖都披上了白色的纱。这样很好,隔着这层纱,江欣怡脱下白裙时的身体就不那么炫目了。那一瞬间我是闭了眼睛的,有许多次我曾大逆不道地想,江欣怡的身体应该和她的裙子一样白。这么想时,我就看到了红红的血在她的血管里水一样哗哗地奔涌,同样红红的心在胸腔里起伏,白色的骨骼像玉像瓷,晶莹剔透,于是,我只好闭上眼。
可是今晚没有,当我睁开眼睛时,白裙子已挂在那棵老槐树上,江欣怡正一步一步走向玛珥湖。
头脑分外清醒起来,我记起刚才江欣怡好像点了一堆火,拿着黄色的纸在烧。她的手真是瓷做的,可以从火里拿起燃烧的纸画出优美的弧线,就像跳舞。然后就到了湖边,她慢慢蹲下,反反复复地撩起水洗手,又捧起水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
水已浸过江欣怡的小腿,漫过臀部,没到了腰,江欣怡仍然义无反顾地往湖心走。我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喊她停下,可是,眨眼之间,湖面又归于平静,早没了江欣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