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的家庭连续遭到恶魔的摧残,下一个月圆之夜的凶案眼看着就要降临,特工威尔却找不出追捕凶手的线索。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只好向曾经差点让他丧命的食人魔汉尼拔求助……
适读人群 :大众读者
☆ 斯蒂芬·金高度评价沉默的羔羊系列,把《红龙》奉为比肩《教父》的神作
☆ 两度改编为好莱坞电影
☆ 诞生纪念,重温经典
2021年正值《红龙》出版40周年,也意味着沉默的羔羊系列小说诞生40周年。沉默的羔羊系列时隔8年再度面世,没药花园创始人何袜皮长文推荐
☆ 全新修订
新版对上一版译文进行了修订和统一
序言
托马斯·哈里斯
我想谈谈第一次见到医学博士汉尼拔·莱克特的情景。
1979年秋,因为家人生病,我回到密西西比河三角洲的家乡待了十八个月。当时我正在写《红龙》。里奇村的邻居很热心地把他的排屋借给我住。那排屋建在一大片棉花地中间,我就到那里写作,经常到深夜。
写小说, 一般都从个人见闻下笔, 然后再添补上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在密西西比的这座里奇小村,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我看到调查员威尔·格雷厄姆正在受害者一家的房里,在所有人被谋杀的房间里。他在看死者的家庭录像。那时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我艰难地调查,看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跟随威尔检查房子和犯罪现场,一片漆黑中,他看到什么,我不多不少也都看到了。
有时候我会留着灯走出小屋,穿过平坦的田野。远远地回望,这房子就像海上的一艘船,我的四周只见三角洲的无边暗夜。
很快我就跟那些半野生的狗混熟了。它们三五成群地在田里游荡。有些偶尔会有农场工人家喂喂,但大部分时间它们得自己觅食。在寒冷的冬天,大地冻得干硬,我开始拿狗粮喂它们,很快,每周用掉的狗粮多至五十磅。它们到处跟着我,这一群可真不少——大个儿的,小个儿的,比较友善的,还有凶悍不让碰的。它们晚上和我一起在野地散步,就算看不到,也能听到它们都在周围,在黑暗中喘着气,边走边嗅。我在小屋写作时,它们就在前门廊等着,满月时分,便能听到它们的歌号。
我困惑地矗立在屋外的茫茫旷野,在黑夜的中心,喘息声包围着我,眼前依然笼罩着台灯的光。我试图想象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昏暗的视野中只有幻影、暗示和非人类的视网膜反射月光发出的时隐时现的幽光。毋庸置疑,那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明白,写小说的时候,你并不是在凭空捏造。它是确然存在的,你只需把它找出来。
威尔·格雷厄姆必须找人请教,他需要帮助,这他心里明白。他也知道该去找谁,早在考虑此事之前就知道了。我知道格雷厄姆在一桩旧案中曾受过重伤。我也知道他很怵向他最好的顾问讨教。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滋生痛苦的回忆,晚上写作时,我对格雷厄姆的处境也感同身受。
因此,和他一同前往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时,我还是有些惧怕的。气人的是,在开始办正事之前,我们在那里碰到了一个你在日常工作中也能碰到的傻瓜,弗雷德里克·奇尔顿博士,他整整拖延了我们两三天时间。
我发现可以将奇尔顿留在开着灯的小屋里,然后在黑暗中看着他,我那些野狗朋友围在我身边。这样我便身在暗处,便隐形了,正如我对于笔下的角色是隐形的,我和他们同处一室,看他们思量着自己的命运,却鲜少给予帮助。
终于摆脱了无聊的奇尔顿,我和格雷厄姆来到暴力凶犯区,钢铁大门在我们身后砰地关上,发出可怖的响声。
我们慢慢走近莱克特博士的病房。格雷厄姆紧张了,我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恐惧气味。我还以为莱克特博士在睡觉。他闭着眼,仅凭气味就认出了格雷厄姆,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依然享有写作中一贯的豁免权,我是隐形的,对于奇尔顿、格雷厄姆和其他人都是,但面对莱克特博士我却很不自在,根本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看不到我。
像格雷厄姆一样,我当时也感觉(现在依然如此)莱克特博士的审视叫人不安、不胜侵扰,就像做头部X光透视时大脑里嗡嗡的杂音。他们说得很快,放到现实中,那语速就像两人在激烈辩论。我紧跟他们的谈话,慌乱地做笔记,笔记多得漫到了本子的页边空白, 书桌最上面能写字的地方也都写满了。会面结束后, 我筋疲力尽———脑海中回响着精神病院此起彼伏的争吵和哭号;我里奇村小屋的前门廊有十三只狗在歌号,它们闭目而坐,仰头朝向满月,多数都低吟着它们介于O和U之间的单元音,还有些只是跟着哼哼。
我必须在脑海中上百次地再现格雷厄姆与莱克特博士的那次会面,以便理解他们的话,去除那些额外的干扰,牢房的吵闹,犯人们的号叫,它们让有些字词听不清楚。我仍然不知道是谁犯下的罪行, 但从那时起我开始意识到我们一定会查清,一定会找到他。我也意识到书中人物若想查清此事,则需付出可怕的甚至惨痛的代价。而结果的确如此。
许多年后,我刚开始写《沉默的羔羊》的时候,并没想过莱克特博士会回来。我喜欢《黑色星期天》中的达丽娅·利雅得,想写一部核心角色是女强人的小说。因此,我从克拉丽丝·史达琳写起,但小说写了没两页,我就发现她必须去找这位博士。我非常喜欢史达琳,我觉得自己有些嫉妒莱克特博士,因为他是那么轻而易举就把她看透,而这对于我却是难以企及的。
到我为《汉尼拔》搜录素材时,我惊奇地发现博士已经开始独立选择自己的生活了。也许你会像我一样发现他的奇特魅力。
我一直害怕写《汉尼拔》,害怕自己被蹂躏和撕裂,害怕必须目睹的抉择,也为史达琳担惊受怕。最后我还是放手了,因为你只能放开角色,让莱克特博士和克拉丽丝·史达琳按照他们的天性决定事态发展。其中也有一些尊重的因素吧。
一位苏丹说过:“我不养猎鹰——是它们和我一起生活。”
1979年冬天,当我走进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厚重的铁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闭时,我丝毫不知道走廊尽头等待我的是什么;当命运的门闩滑进锁扣时,我们何曾听到它的声音。
托马斯·哈里斯出生于美国的田纳西州,就读于位于韦科市的贝勒大学。在校期间他在当地的《韦科论坛先驱报》工作,担任记者,后移居纽约,在美国联合通讯社工作,负责编采美国和墨西哥的罪案。记者的经历让托马斯·哈里斯更加敏锐地观察社会,也为其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981年,沉默的羔羊系列处女作《红龙》出版, 1988年,延续《红龙》中的莱克特博士这一角色的系列第二部《沉默的羔羊》 出版,荣获《纽约时报》、《出版家周刊》排行榜的双料冠军,进榜达数十周之久,1989年获安东尼奖年度小说,1991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一举荣获1992年第64届奥斯卡五项重量级大奖,成为奥斯卡历史上第三部囊括五项大奖的影片。1999年,该系列第三部小说《汉尼拔》终于面世,轰动全球,2001年,《汉尼拔》电影上映,成为2001年票房*早破亿的电影。2006年,食人魔前传《少年汉尼拔》出版,也象征着该系列的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