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性否定》是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系列丛书的第二本。显性否定指用否定词表达的否定功能,与之相对的隐性否定指不用否定词但可以由语义和语用推导出否定功能。《显性否定》一书对汉语的否定词,以及使用这些否定词的否定句进行了深入探讨,本论文集所涉话题包括:否定词的性质、使用限制、历史演变及其类型学的地位,汉语否定句的句法、语义和语用类型及其性质、规律,否定词与其他语法语义范畴的相关成分的相互影响,否定句的信息价值以及带否定词的结构的进一步演化等。本书反映了当今汉语学界对否定研究的和前沿的思考。
汉语句子否定词不/没(有)是副词还是语缀?
它们的非性、半浮动性反映了汉语小句结构什么样的类型学特点?
什么样的条件下允准和阻止否定操作?
汉语否定句的语义结构有什么特点?
否定提升在汉语中是否存在?
汉语质的否定与量的否定的边界在哪里?
在篇章中否定常数是多少?
还有很多的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前 言
汉语句法语义理论研究 系列学术论文集,由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有关专家学者主编。每一本论文集选取15~20篇复旦师生以及参加相关研究活动的外校研究者撰写的论文,就某一汉语语法的专题进行深入讨论。论文集主要关注重大的理论问题,但也可以展示系统性的描写,并以前沿性和创新性为导向,尤其欢迎具有挑战性的研究成果。
戴耀晶教授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现代汉语及方言中的否定问题研究 (12AYY001), 自2012年立项到2017年结项,经历了许多困难。 2014年8月戴耀晶教授因病去世,项目的研究工作受到了很大影响。2015年获批变更陈振宇为负责人后,项目终2017年达到预定目标。立项以来,项目负责人分别于2012年12月、2013年12月、2014年9月和2015年11月,在复旦大学共举办了四次关于否定专题的学术研讨会。研讨会后有大量的文章发表,既有本项目研究者的,也有与会学者的。
不论是在汉语语法现象的研究中,还是在西方语言学理论中,对否定范畴的描写与解释都非常多,新理论、新方法、新材料层出不穷,热点与难点问题比比皆是。汉语否定研究,在早期(1990年以前)是作为汉语语法框架建构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方面被引入的,以否定词与否定句式的描写为主;20世纪90年代开始转热,引入认知语义功能解释,并重视否定的篇章与语用地位;2000年后呈现爆炸性增长态势,论文与研究者的数量有了极大的增长,汉语方言和汉语史中的否定研究、 汉外对比研究全面展开,采用新的理论视角和思路的研究增长得特别快。不过,正因为如此,上述研究各自为战,不但缺乏共同的研究基础,而且缺乏对汉语否定系统的整体把握。否定与肯定(强调)、疑问、情态、语气、焦点等范畴都有相互交融的关系,而这方面的规律与机制是已有研究中的薄弱环节。
我们认为,否定的实质是一种人类认知与言语活动的行为,是具体语言中所表达的否定信息的类型,以及表达这些不同种类的否定信息所采用的语言手段和方式。否定系统在语义和句法上都可分为不同的层次,可从形式与功能两个层面具体划分为:词汇否定、句子否定、语义否定、语用否定、篇章否定,以及词项否定、命题否定、焦点否定、言语否定、人际否定等子系统。它们既各自独立地起作用,也常常共现在同一语句中,相互影响;它们之间有显著的配置关系, 是由一系列功能和认知原则柔性控制着的系统,不但受到逻辑语义和句法结构的制约,而且语用与社会文化概念的影响也不可忽视。我们不应单独研究单个的否定形式,而必须在否定系统各部分之间的制约关系中去定义一个具体形式的功能。我们力求从实际语言(汉语共同语、汉语方言等)的描写分析入手,分两步进行调查:一是拟定调查表,组织课题组成员进行专项调查;二是连续召开学术会议,邀请其他专家共同交流。通过大量的语料调查,我们得出了汉语否定的各种表达方式、类型学特点和历史演变的实际情况,也发掘出很多以前没有充分认识到的现象与规律。
在共同语(普通话)方面,许多前人没有充分关注的,或予以关注但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都是本课题的重点内容,包括:汉语句子否定的主要形式和基本性质、汉语小句的结构特点以及句子否定的类型学地位、元语否定的两个方面 (对比与非对比)、双部式的逻辑演算、蕴涵的完备性操作、语义否定的各项目 (全称量化、限定、总括和必要条件等)、限制否定操作的各种条件、对状位副词和介词与否定的浮动关系的全面考察与解释、主观性允准的非常规使用否定词的情况、极性词问题、否定的信息价值以及对语句完句性的限制,等等。在汉语方言方面,本课题重点调查了各方言使用句子否定词的情况,包括构造否定陈述句、构造正反疑问句和句尾否定词疑问句,还有否定性答语等方面。本课题次明确划分出汉语存在否定循环的历史层次与五种类型,并在此基础上重新探讨了不类否定词与没类否定词的本质区别,提出了存在否定具有个体化与强化否定两方面作用,而这正是发生演化的动因与机制;还发现了某些方言中否定句句子结构的特殊变动,以及否定词的特殊脱落现象等 。
陈振宇,1968年生于四川成都,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计算语言学、理论语言学。已出版专著5部,正式发表学术论文90余篇。广泛吸收功能学派、认知学派、语言类型学及逻辑语义学的理论,研究范围涉及汉语句法结构、类型学地位、语义结构、语用信息规律、完句性以及时间、疑问、否定、情态、指称、量化、感叹等诸多范畴。
李双剑,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句法语义学,主要研究领域为语言的否定范畴,尤其是汉语的否定句式研究。在《语言教学与研究》《语言科学》《当代修辞学》《语言研究集刊》《中国语文法研究》等海内外语言学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20多篇。
前 言 i
否定表达与否定常数 ( 戴耀晶 ) 1
汉语否定的性质 、 特征与类别
兼论委婉式降格否定的作用与效果 ( 张谊生 ) 12
汉语句子否定的类型学性质 ( 陈振宇 陈振宁 ) 31
上古汉语否定词系统研究综述 ( 董建交 ) 83
是质的否定还是量的否定
什么 、 怎么 在汉语否定句中的功能 ( 戴耀晶 ) 99
否定句的语义学性质
虚指 、 数的一致性 、 信息价值和否定测试( 陈振宇 陈振宁 ) 118
试论否定和焦点的关系问题 ( 祁 峰 ) 151
否定 、 疑问与动词重叠 ( 李宇凤 ) 164
信息的确定性对否定表达的制约 ( 张汶静 陈振宇 ) 182
否定句的信息特征 ( 孔英民 朱庆祥 ) 201
元语否定的两个层次 ( 钱 鹏 ) 214
对 副词 +VP / AP 结构的句法否定研究 ( 李红叶 陈振宇 ) 239
允准否定词在 把 / 被 之后的动因
记一种特殊的否定式 把 字句和 被 字句( 李双剑 陈振宇 ) 259
副词 没 的非常规搭配 ( 李红叶 陈振宇 ) 277
汉语否定提升研究 ( 李双剑 陈振宇 范轶 ? ) 298
汉语否定词移动的句法语义效应及其解释 ( 尹洪波 ) 321
儒道释经典中否定方式差异性比较及其文化意蕴 ( 霍四通 ) 335
从否定小句到话语标记
否定功能元语化与羡余化的动因探讨 ( 张谊生 ) 351
中国手语否定标记的类型学特征 ( 倪 兰 ) 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