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读史与阅书
《三案始末》成绝响
嘉靖皇帝制造的“危机”
我军的口袋
经过的记号
农心依旧
在自在中得自由
为厚重历史文化提供见证
巴金小说《寒夜》的时装意味
无法静好的浮生
第二辑:思文事
《政工干部》后记:如果我的忧伤……
《我的快乐地下生活》后记
时下文坛与药及酒之关系
孤行云台品一诗
攒书码字换酒钱
关于长篇小说《打虎记》
第三辑:想俗事
摈弃浮躁的官员升迁机制
突出景区,避免“一晃而过”
书香伴人生
踟蹰乡场不须归
从齐威王烹东阿大夫谈起
醉在空灵桥坝中
“神医”张永龙
与“兄弟”在“绝交”中成长
父亲讲述的入党往事
第四辑:付警事
又到清明
实现伟大,警察不能等待
走访:一场“以讹传讹”危机的化解
行吟警营情自酣
追忆已故老局长陈科
反育基地南江王公祠
第五辑:执文艺念
散文诗四章
叙事之1933年正月初七记忆无痕
像年轻人那样地爱一次
你若是汪伦,我愿化身桃花潭
愿化衮雪一滴水
过客/人·皇/广陵散
第六辑:收暖文
想起一些旧日时光
读《政钢有思》感
感念黄哥
英雄成长与谍战智慧
我最熟悉的人
《三案始末》成绝响
曾几何时,神州大地上“说史”热门了起来。正说、反说、杂说、戏说皆有之,人声晶浊,呻杂咱册,妖旅而言,均无法义先生的《三案始末》。
余生也晚,对于温先生之事迹,除了这本书外,几乎未有所闻。二十余年前,就曾囫囵吞枣似的读过这本书;但不承想,就此无法丢手,竟先后反复看过多次;心中对于温先生拿捏历史举重若轻、化繁为力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今之人,将历史叙述得让人看不懂,或是借此炫耀其学识渊
博:当此网络兴盛之时,史学玩家们写的历史倒是浅白,但个有些“油滑”气,亲民是亲民了,觉得与“历史”课差了分毫。但温先生的叙述不是这样的。文字简洁,一本十万字的小书,就将整个明朝三大奇案的经络枝蔓分析得清清楚楚;文章布局工稳,娓娓而谈,游刃有余,十足大家风范。
黄仁宇先生所著《万历十五年》,是公认的明史名著;不过,依笔者愚见,黄先生的书中似多少也有温先生这本书的影子,可能参考过这本书的笔法;至于是否真有此事,当是见仁见智的。但是,温先生对于明史的烂熟于胸,对于历史洞见之深,只要是看过这本书的人,想来都会赞同吧。因一般人写“三案”,囿于识见,往往仅停留在就案写案,这就使得写史滞在了“猎奇”的境地里;而温先生则不同,他跳开了“三案”的现实圈子,上溯到了明朝之开基时代;因为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其肇始者正是明代的开国皇帝朱元璋。
为保朱姓子孙的万世一系、江山永固,朱元璋先生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无疑,在巩固封建、加强皇权方面,朱先生简直可算是一天才的大师;是其废相权、设、禁内监干政等方面的政治设计,使行政权力各种架构之间相互制衡和牵制,内廷与外廷、内监与外臣的彼此掣肘几达天衣无缝的地步。有明一朝的皇帝,除了朱元璋和他的儿子朱棣外,大都极其蛋,诸事不理且乱搞一气;尽管出了不少如严嵩、魏忠贤之流的权臣巨奸,但却都坐稳了江山,这不能不说是朱元劳。但不承想,朱先生的这一套搞法,一方面固然有助于统治,但另一方面,又使得整个行政系统效率低下,为贪墨渔利开出了诸多政策“口子”,从而使得贪腐盛行、积弊丛生,又为其覆亡种下了祸根。
的确,要探究“三案”的原委,非得从明朝的、机制等内部来解构分析;温先生说“三案”,正是这样。可以这样说,“三案”是明朝政治的必然产物,是封建的必然产物。故而,“三案”是解析整个明朝历史的一把钥匙,其核心正在于明朝政治设计这种权力之间相互牵制扯皮的这种痼疾身上;再加自身的不争气,出些个大事、鬼事、奇事,是再自然不过的。只是,“三案”因参与者太多,牵扯的枝节太广,拖的时间太长,有些情节显得过于离奇,再加上事发时的参与者、知情人中有许多故意作怪,有意将遮盖,又因当朝修过《三朝要典》,对三案描绘有过反复,故而让其显得神秘诡谲、云山雾罩,也颇为后世所镜鉴(譬如,“”后期,部负责人李震离奇死亡,就举了“三案”为例,让办案人员去看看《历代通俗演义》中对于“三案”的叙述,以资破案)。所谓之“三案”经过,在温先生的笔下,从与案件有关的各方势力的来龙去脉说起,再细述案件的发生过程,这就让人对整个事件知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就《三案始末》一书而言,应是一通俗的历史读物;然“一不留神”竟成经典,更让笔者对当下这种浮躁的治学风气和前辈的筚路蓝缕生出诸多感慨。前几日,“百度”了下温先现除了这本书和先生所著的另外一本书《明代宦官》外,对于先生之行状,几一片空白;寥寥几言的“爱问知识人”介绍如下:“温先生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大公报》的老报人,少有才名。解放后一直赋闲在家,是个真正的自由人。偶尔给一些文史杂志写点东西,或弄本英文小说来翻译,但也并不太关心出版。前些年在大陆走红的黄仁宇,著作中对温的文章引用在所多有。温能如此不羁于俗务,大概和他家底较厚,不至于为斗米折腰有关。温的父亲原为张之洞的幕僚,后在京城行医,名头很大,收入不菲。温先生1990年去世,72岁。”依先生在《三案始末》所展露出的才学,的确有“诗酒傲王侯”和“别人笑我丈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趣。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世间再无温先生,《三案始末》成绝响,只苦了我辈读者,难飨先生之作以养眼。悲乎,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