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刑警,种种原因使他决心调出公安机关,可是,在写出调离报告后,却出乎意料地接了一起疑难大案,当上了专案组长。随着侦破的进展,案情的真相被一层层剥开,一连串残忍的血案浮现出来,同时,凶手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一个个无辜被害,震惊了他和战友,也震惊了世人。侦破中,他遇到了重重困难和阻力,也出乎意料地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收获了美好的爱情。
侦查逐渐接近真相,他发誓把凶手绳之以法,却没想到,凶手的枪口已经指向他和战友,他面临着从未有过的生死考验。
后记:我在我的世界里寻觅正义
我在微信上打开新书的封面设计图,仔细地端详着、品味着,一种莫名的滋味从心底浮出,是愉悦,还是酸涩、忧伤、惶惑……
我说的是我即将问世的长篇小说《生死使命》的封面设计,是作家出版社的责编苏红雨老师发给我,让我提意见的。
按说,我已经出版过十几部长篇小说,出版这部小说,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可是,为什么它却前所未有地在我的心中生出涟漪,甚至掀起小小的波澜?
因为,我已不再年轻,这部小说出版时,我已经在公安文坛耕耘了二十多年。别看简介的照片上我还身着警服,那是遵照出版社的要求特意挑选的,其实我退休多年,已经到了奔七的年龄,开始产生了退隐的念头,我甚至隐隐感觉,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李斌良的故事,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这,大概就是我感慨万千的原因。
因此,我忽然觉得,此时该回望一下自己走过的文学之路,该对读者讲一点儿心里话了。
读者们都知道,我是一个普通的基层警察,现在应该说是退休警察。过去有过一点儿名声,但是,仅仅限于嫩江县(现在的嫩江市)公安局或者说嫩江县,而且,很大程度是因为我在工作中的优秀表现。我不是局长、政委也不是副局长,可是在那些年里,我把嫩江县的公安工作当作自家的事,积极出谋划策,为确保嫩江一方平安做出了贡献。正因如此,我在嫩江县公安局乃至上级的黑河市公安局,都赢得了一些名声。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普通又不太普通的基层警察。
2001年是新世纪的开局之年,这一年也成了我人生的分水岭。长篇小说《黑白道》的成功,使我从一个普通的基层警察成为知名的公安作家。此后,《终极罪恶》《使命》《绝境》《暗算》《渗透》《沉默》《深黑——一个公安局长的自述》《一战到底》《奉人民之命》《刑警的心》等作品陆续问世;由我编剧的《水落石出》(二、三、四部)和《黑白人生》《沉默》《第一目标》,以及根据我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使命》《冲出绝境》等,接连在屏幕上播映;《朱维坚作品集》和《黑白道系列作品集》相继出版。我算了算,自己至今已有十三部长篇小说和六部电视剧问世,这还不包括非我本人亲手改编的两部电视剧,累计起来,我的创作总字数即使没有千万,也有八九百万了。
我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呢?
我出生于五十年代,和那一代的大多数人一样,经历过折磨和苦难,挨过饿,受过累。1970年回乡后,当了近六年的农民。当时,好多和我一样的下乡知青和返乡青年都几近文盲,我完全可能和他们一样,好在我是个书迷,这个爱好成全了我。现在的很多读者也许不知道,在那个年代读书不容易,特别是文学作品更难找到。在这种情况下,我却“贼心不死”,不但读了公开发行的书,还想方设法找到一些书店里没有的作品。只要我听说谁家有书,一定挖空心思借到手偷偷阅读。我以前说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在县城当中学老师的姑姑家里暗藏着两大木箱的书,是她念大学中文系时的全部教科书,还有中外文学名著。这使我欣喜若狂,很快把这些书全塞进了我的脑袋。我终于没有沦为文盲,反而是文学水平乃至文化水平大为提高。这奠定了我后来命运转折的基础。
1975年,命运迎来了第一次转折,我终于从农村拔出腿,作为工农兵学员进入黑河师范学校。读者们一定以为我学的是中文吧?错!我学的是音乐和美术,这是我的两项爱好和特长。当年我想过当画家、当歌唱家,只是,和作家这个职业相比,它们在我的心中的分量都轻了一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都被我抛弃了。从黑河师范毕业后,我当了三年多的中学老师,教过音乐、美术,也教过语文,后来就调到文化馆当创作员。正值改革开放伊始,提倡思想解放,文学青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当时梁晓声、孔捷生、陈建功等名字几乎家喻户晓,遗憾的是,比他们小不了几岁的我,只能偶尔在省市报刊上发表一些短篇小说、诗歌之类的作品,连崭露头角都谈不上。可是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并非没有意义,我不但练了笔,而且进一步扩展了阅读范围。之前我读的多是中国和苏联的文学作品,自那时起接触到俄罗斯文学,更阅读了大量欧美文学名著,自学了文学创作基本理论。我特意订了刊载西方翻译作品的《译林》杂志,从中受到畅销书概念的影响,我觉得,它们甚至可以说启蒙了我后来的公安文学创作,使得我的作品能够闯出来,让人耳目一新。
就在我觉得文学积累变厚,准备一展身手,开始构思一部长篇小说时,命运忽然又生出小小的波折——县文化局的领导发现我是个“人才”,“能写”,于是在我反对无效的情形下,“上调”我到文化局当秘书。说起来,我一直对秘书这个职业不“感冒”,每天写公文材料对追求自由创作的我来说完全是折磨,之前就拒绝了县里调我当秘书。可是,这次是顶头上司安排,我抗拒不了。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命该如此,让我熟悉一下机关工作,懂一点公文写作,为将来的工作调动做准备。
1990年年底,我离开文化局,调入嫩江县公安局。在公安局的最初两年,我没有写过一个和文学相关的字。我清醒地知道,公安局调我来是为工作,不是让我来发展个人的文学爱好,我必须全力以赴把工作干好。另外,公安工作完全不同于文化工作,打击犯罪、维护治安的任务非常重,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让人觉得很有意义。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职业,文学梦暂时被我藏在心底。那个时期,我主要写公文材料,包括请示报告、事迹经验、简报总结,等等。不谦虚地说,无论什么材料,到我手里都会立刻提升层次,令人刮目相看。很快,不但局里的领导和同志,就连县委县政府等部门,都知道了县公安局有我这一号人物。我还为公安工作出谋划策,提出许多可操作的建设性意见。因而,我迅速成为嫩江县公安局举足轻重的人物。
调入公安局的第三年,一天在局值班室,几个同志议论当时播映的警察题材电视剧如何假,又说起金庸的武侠小说,我忽然插了一句话:等我有时间,要先写一部武侠小说,再写两部警察题材的电视剧,保证比现在流行的那些都强。记得当时几个同志都用有点儿怪异的眼神看我,大概觉得我太想入非非了吧!
朱维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公安作家。出生于辽宁省台安县,长期任职于黑龙江省嫩江县公安局。
多年来,出版《黑白道》《使命》《绝境》《深黑――一个公安局长的自述》《奉人民之命》《刑警的心》等长篇小说13部,并出版《朱维坚作品集》,五次荣获公安部金盾文学奖。创作电视连续剧《水落石出II》《水落石出III》《水落石出IV》《黑白人生》《使命2:沉默》《水落石出之第一目标》等6部140余集,皆获高收视率,另有《使命》《绝境》等多部小说被改编为电视剧,长播不衰,引起广泛关注。发表作品累计800余万字。作品直面现实生活,虽多从侦破重大刑事案件入手,却总是直指腐败黑恶势力,透视波诡云谲的社会现实。作品情节曲折、悬念迭起、出人意料却又真实可信,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和强烈的震撼,在直视残酷的同时,也充溢着真挚动人的温馨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