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格桑花》作者一共收集了50篇散文,汇集成册。作者用充沛的情感、饱满的笔触将内心情感抒发于笔触之间。作者从一个普通女性的视角写高原的风光、故乡的景色,也从一个高原的孩子的视角写那里的春夏秋冬,季节更替。甚至是一只猫、一间房,一碗酥油茶、一朵野生菌……都在她的笔下鲜活起来,让我们看到了道孚的山山水水、枝枝叶叶,仿佛也置身在那片高原上,听见了那里的歌唱,看见了那里的花开。作者笔触细腻,感情真挚,像一朵格桑花一样永远开在了她的孩子们的心上。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说来真的很奇妙,也许是前世的一次回眸,也许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对方一眼,总归,我和陈秀梅老师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大概也只是一个平常普通的日子,我们在一个文学群里互加了微信,从此开始了微信神交。
陈老师的散文集《一路格桑花》即将出版,突然有一天(其实记得很清楚,2022年3月31日),陈老师托我为这本散文集写一篇序。说实话,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一是我从来没有为人写过序或者评,当然对自己的水平也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脱口而出就是“我哪有这个资格哦”,这话绝对没有半点自谦的嫌疑,说的是大实话;二是也非常意外,陈老师竟然没有找名人名家,而是让我一个籍籍无名且根本算不上作家的“作家”写序,更何况我们还素未谋面。我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陈老师倒是特别淡定,没有搭我的话茬,搞得我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也许是我用了太世俗的眼光,反倒亵渎了陈老师的纯粹。于是,心里短暂纠结了一下,还是欣然提笔——我姑且认为写了不算序的序吧,就是写下一篇文字,对陈老师本人以及她的文字聊表心意。
初识陈老师时,习惯性地去翻看了一下她的微信朋友圈,说实话,好感倍增。不管是寥寥文字,还是零星配图,都是清新、亮丽的,就像她所立足的高原一样,阳光明媚,绿水青山,让人由衷赞叹。当时心里想的是,这一定是个美女!终于,在朋友圈里看到了陈老师的庐山真面目:时而长发披肩,时而马尾高束,时而花苞半扎,不仅是实打实的美女,还是很年轻、很脱俗的美女!人们对美好的事物大抵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从此,对陈老师的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有一次在无意中知道了陈老师是地道的藏族姑娘,脑海里瞬间飘出来一首歌:“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你有一个花的笑容,美丽姑娘卓玛拉。你像一只自由的小鸟,歌唱在那草原上;你像春天飞舞的彩蝶,闪烁在那花丛中。啊,卓玛,草原上的格桑花……”陈老师鲜活的形象映在眼前。再看看这本散文集《一路格桑花》,顿时有一种置身于高原上格桑花海的错觉,似乎我正盛装接受她洁白的哈达…
陈老师是一个喜爱大自然的人,只要稍有空闲,便能看到她徜徉在大自然的身影。也许是高原上的阳光特别通透、明亮,人也活得更加通透、明亮。在陈老师的笔下,无论是一株狗尾巴草,还是一棵沙棘树,无论是巍峨的雪山,还是辽阔的草原,总能被她捕捉到不同寻常的闪光点,惹来众多的啧啧赞叹声。每每看到陈老师纤细的身影和宁静的脸庞,不得不感慨岁月之静好,那是一种远离了繁华喧嚣的淡然,一种心无旁枝末节的怡然自得。我想,只有内心真正平和且真正热爱大自然的人,才能与之如此和谐。
陈老师生于高原,长于高原,扎根于高原,高原的山水不仅养育了她,也滋养了她的身心,让她笔下的文字不仅充满灵性,也充满烟火气。“一场一场的秋色将温柔地漫过我们,我们也会变成自然的一分子,学会温柔地爱一株草,一朵花,一枚树叶,一只猫,或者一个人。”“每个人心中,或许都有一只沉睡的蜉蝣,或者一片安静的芦苇。行走的时候尽管行走,灿烂的时候极致灿烂,哪怕只有一日,或者一秋。”这样的句子没有什么技巧,说不上惊艳,但读来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温暖,就像秋日午后的一抹暖阳,不仅暖身,也暖心。
在这本散文集中,作者的笔触更多的是故乡,以及与之相关的人和物,不管是芦苇、合欢树、石板房,还是石榴、核桃、四季豆,不管是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兄妹几人,还是老师、学生、山里的孩子,都能从中体现作者真挚而细腻的情感。她的文字中没有刻意的渲染,没有多余的铺垫,大多是娓娓道来,有时甚至比较直白。但什么是好的作品?我认为,能打动人心的作品,能让读者产生共鸣的作品,不能没有一席之地。
高原下雪太常见,可以说是见惯不怪,可“下在道孚的雪,是被渡化的”,渡了谁?“人们围钢炉而坐,寒冷归于温暖,躁动归于平静,屋顶冒出的袅袅炊烟,让所有的荒凉都被原谅。沉重的、烦琐的生活里的鸡毛蒜皮,都将被一场接一场的雪覆盖。”往事不记,旧事不提,随雪覆盖,随烟飘散,待春来,又是一季花开。“草丛中,偶尔探出一株桔梗花。它如一个紫色的精灵,花姿高雅宁静,清心爽目,给人以宁静、幽雅、淡泊、舒适的享受。难怪有人说桔梗是花中处士,不慕繁华。”这难道不是陈老师自己吗?她扎根在高原,耕耘在教育一线,不慕繁华,不羡都市,在四季轮回里,坚守自己的初心,把爱的种子播撒在孩子们的心里,播撒在那片生养她的故乡。
陈老师的文字很有烟火气,但她却是一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生活中的平常琐事都能处处充满情调。大概是女人懂女人,我也非常喜欢她的少女心和浪漫情怀。蓝花楹盛开的时候,整个西昌被染成了紫色,那是梦幻的颜色,浪漫又动人;“在邛海,古老的荇菜从《诗经》里翩跹而来”,“这柔软雅致的生命在邛海里草意盎然,又诗意蔓生”;高原上的“二叶唇兰、草玉梅、点地梅、狼牙刺、藏波罗、牧马豆、川赤芍、西藏杓兰……”,每一朵花都有一个世界,而她,想“住在花朵里”。不知道在花开的时候,她是一袭白裙飘逸,漫步于花间,还是身着藏族盛装,蹁跹于高原?
陈秀梅
手执烟火、心怀诗意的康巴高原藏族女子。诗文散见于《西藏日报》《凉山日报》《甘孜日报》
《贡嘎山》《鹃城文艺》等报刊
目录
序言/01
当一只猫爱你/01
石板房的记忆/04
转身,遇见秋/07
痛并温暖着/09
如果核桃会说话/12
吊在记忆里的甜/14
又见芦苇/17
野生菌/19
大山的孩子/21
今宵独钓道孚雪/24
瞿麦几度花/26
故乡多梅树/28
那时菜花开/30
老黄历翻过的日子/32
手不是手,是岁月许下的温柔/35
蜀南·嘉州/38
倔强的酢浆草/41
回味仙桃/43
西藏杓兰/45
黏果/47
草木人生,皆是韵味/49
莎莎饭/52
逾越一朵花的距离/54
敬你一碗酥油茶/56
道孚的根雀/59
繁茂的春天,定会盛装而来/61
臭猪肉/63
雅砻江畔年味浓/65
我已长发及腰/67
母亲的菜园/70
我的外公/72
纯朴如花/75
又见合欢树/78
拾柴小记/81
守望拉姑萨/84
最是那碗土酒香/86
南山下,以草木为邻/89
氤氲的豆皮香/91
屋檐下的春天/93
新衣/96
这个世界总有人在偷偷爱着你/98
书香做伴/101
生活中的镜头/105
布满时光印记的银饰/108
忆儿时端午/110
灶房/112
穿透岁月的电影时光/114
住在花朵里的西昌/116
路上/118
碗中月光/120
家有小女/123
山河忽晚,人间已秋/125
秋天,一场质朴的回归/128
世间的遗憾,都是另一种成全/132
是滋味,是情怀/134
寒夜客来茶当酒/137
一花一世界/139
在南山,我是一只迁徙的候鸟/141
粥记/144
三月,把时间酵出酸味/147
恐蛇记/149
人间烟火气,莫过于九龙腊肉香/152
远去的火塘/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