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内蒙古诗人鞠杨创作的一本诗集。诗人通过三个不同的篇章主题,母亲的味道生命的回音和飞翔的心脏,用诗歌的方式,间杂以诗人对自己生活其上的土地所摄的照片,带领读者真实而深切地进入他所感受到的诗意世界。
就像诗人唐力所曾评价的,对于生活在内蒙古草原的诗人鞠杨来说,他拥有一颗飞翔的心脏。当他握起笔,他就在词语中飞翔,他就在意象、隐喻之中飞翔,在韵律、节奏之中飞翔。鞠杨从来不曾向如今浮华的世界从投怀送抱,而是始终抱有悲悯之心,滋养仁慈的力量,用轻盈的语言让思想长出翅膀,在现实的天空下轻盈飞翔。
飞翔的心脏 评诗集《母亲的大草原》 唐力
对于生活在内蒙古草原的诗人鞠杨来说,他拥有一颗飞翔的心脏。
当他握起笔,他就在词语中飞翔,他就在意象、隐喻之中飞翔,在韵律、节奏之中飞翔。当他提起相机,在大地漫游,他就在光影、明暗的变幻中飞翔,在色彩、阳光的闪烁之中飞翔。当他凝神静思、灵魂返溯,他就在情感与回忆中飞翔, 在爱与梦之中飞翔。
他的飞翔是辽阔的、深远的。
水和诗歌一样平静
天空,心底和母亲,
和亚洲一样深远
《我的亚洲母亲》
在这里,亚洲与母亲合二为一。亚洲是母亲,母亲是亚洲。亚洲是我们的生存之地,是我们自然的亲。白色肌肤/黑夜里/闪闪发光,这是亚洲母亲的形象,鲜明而具体的画面,白与黑的对照和映衬,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满是草原的/土地上/瞬间生育,环境是恶劣的,但亚洲母亲的生殖力是惊人的,有一种生生不息的繁衍的力量,草地,土炕/一片血红/生命郁郁葱葱,这实际上是对生命的礼赞,是对生命力的礼赞。在对亚洲母亲的礼赞中,又暗含着血脉上的母亲,母亲和亚洲一见钟情,母亲分化了,也许是亚洲分化出一个母亲,也许是母亲分化出亚洲,但她们的情感却是紧紧地维系在一起的,是心心相印的。骨骼,生命的主体/在亚洲伸展/在草原里点亮/生命的灯,母亲在生长,她获得了独立的存在,她点亮了生命的灯,昭示了生命的崇高。
天空,心底/和母亲,和亚洲/一样深远,正因为如此,作为我,拥有了辽阔的生命谱系,因而获得了一种平静, 一种与亚洲同样深远的平静。也许,这是精神上的母亲。煤油灯里的火花/点亮儿子的眼睛,诗人从辽远的、 阔大的母亲过渡来到真实的、平凡而细微的母亲,这是现实 的母亲,但同样是伟大的母亲。这是平凡的母亲,用一针一线/穿透所有儿女的心事;这是朴实的母亲,母亲把箩筐/装满乡愁。这是血脉中的母亲,母亲的痛因为生我/我的痛因为妈妈再也不能想我。
对母亲的怀念使诗人在回忆中飞翔,诗人的情感是诚挚的,真切的,带着血和泪,爱与伤。他在作品《我的痛来自母亲》中写道,我梦里的故事/是妈妈坟茔上盛开的花朵/每个夜里有蜂儿在耳朵里采摘/最香甜的蜜,意象新颖而奇特,这样的怀念,是含着泪水的微笑,充满痛苦的甜蜜,感人肺腑。特别是诗人与母亲关于棉花絮的对话:她絮絮叨叨地说/今冬的棉花涨价了//六块八一斤,最后一句朴实的话,戛然而止,情感 却绵绵不绝,催人泪下。对母亲的爱,对故乡的爱,都是同样的爱,故乡和母亲,同样是精神的血脉之源,同样是灵魂的返归之处。
阳光洒在故乡的河面上
陈设已久的记忆
轻盈地,荡起串串涟漪
《今夜》
在夜晚,诗人就会油然想起故乡,在回忆中就荡起涟漪。在这本诗集中,故乡成为诗人抒写的主题之一,《水流的声音》《故乡》《今夜》《菜园的水车》《思》等都写到故乡,与 普通人不同,诗人能用诗歌承载他的乡愁,在词语中重建自 己的故乡。故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露,都成为了诗人的亲人,当他回到故乡,迎接我的,是乡间野菜/和满山的杏花; 当他睡觉了,山冈上,小草、蚱蜢/守候着我到天亮,这是多么和谐和美好啊。
诗人的飞翔是深沉的,又是轻灵的。
我飞翔
飞翔的心脏
在家乡的屋顶
一囤一囤的粮仓
《表达》
飞翔的心脏是轻灵的、回旋的,它在屋顶之上,实际上 是在现实生活之上、生存之上,这样的飞翔充满了形而上的 意味。而屋顶是坚硬的,一囤一囤的粮仓是凝重的,这是生存的重量,它是坚实的,构成了生存的基座。这样,飞翔的心脏的灵动与粮仓的凝重构成了一种对峙与映射。也许 诗人是摄影家的缘故,整个画面既凝重又轻妙,空间分布极 其得体。在这里,我们还看到了一种潜在的联系,由于诗人巧妙的割裂,飞翔的心脏在天空画着圆圈,而粮仓也是圆形的,这样,仿佛是飞翔造就了这些粮仓,诗句就充满了意料之外的暗示。
在《春日,想起海子》这一首诗中,我们看到诗人对海子的怀念和热爱,这也是一首海子风格的诗。实际上,在《我的亚洲母亲》《表达》《五月》等诗歌中可以看出海子诗歌风格的延伸。是的,对诗人海子最好的怀念和热爱,也许就是用他的风格向他致敬。
诗人飞翔的轻灵造就诗歌意象的奇特和美妙。叶赛宁的五指/开满鲜花白云,漂洗过的婚纱那块石头生病/长不出丁点儿的鲜花和酒杯太阳仍旧谱曲/音符抚摸每一棵小草……这样的诗句,在诗集中还有很多,这是诗人想象灵动的飞翔,陌生化的表达,清新、新颖,让人获得新 奇的感受的同时,也获得了美的感受。
诗圣杜甫《戏为六绝句》中说:清词丽句必为邻, 我愿意改动一个字,来表达自己阅读了诗人鞠杨诗集《母亲的大草原》的感受,那就是:清词丽句比为邻。 在诗作《母亲的味道》中诗人写道:
叶子和风儿
一起走远
只有母亲
用树的姿势
站在那里守望
守望
再也走不动半步的山冈
这里,诗人表达了一种远走和坚守。我希望诗人鞠杨在诗歌的写作道路上,既像风儿和叶子,以一颗飞翔的心脏,越走越远;又像母亲一样,以树的姿势,坚守诗意之地。
鞠杨,男,汉族,1967年12月出生,内蒙古自治区兴安盟人,现在内蒙古交通建设监理咨询 (集团)有限公司就职,诗歌散见《诗神》《人民日报》《参花》《星星》等全国各地报刊杂志,多次获得全国性诗歌大赛奖项及入选年度诗歌选本,代表作《母亲的味道》。
第一辑 母亲的味道
我的亚洲母亲 004
养育 007
九月 009
水流的声音 011
今夜 012
故乡 016
母亲的味道 020
在春天里回家 023
旱 026
思 030
菜园的水车 031
家乡 033
那个村庄 036
我睡了 040
我的痛来自母亲 044
第一次冲动 048
第二辑 生命的回音
给你 051
我的心情在秋天豁然开朗 054
天平 058
从明天开始 062
写给C22岁生日 066
桥 069
杨树下的马鞍山 072
脱落的牙齿 076
人生走了一半 080
晒黑自己 084
心线 088
性格 092
带着我们的心起程 095
十年 099
生命 104
平凡的你也是平凡的我 108
江城子 111
钗头凤 114
秦岭 116
第三辑 飞翔的心脏
春日,想起海子 120
表达 124
和落叶说话…… 127
五月 129
你是人间五月天 132
六月 135
秋韵 138
站在十月的台阶上 142
忠诚 144
大杨树 146
初秋的雨 149
秋 151
路 152
桥 154
涵 155
我的鄂伦春 158
那达慕 160
跋 草原上的骏马与闪电 162